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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第2页）

后来，闻名江湖的疯癫老人在太庙拉了一泡屎，又从浴花池美美泡了一回澡，离开时，从宫里的犄角旮旯拐走一个人。

那人是小禾子。

十一岁的小太监。

也是九州皆知的大宗师。

禾子，为季。

夺魂是疯癫老人为他起的名。

他拍着他的肩膀，疯疯癫癫道：&ldo;你就是地府里出来的活阎王，人间的夺魂使，季夺魂，气派罢？出去闯一闯，让人听到你的名就闻风丧胆！&rdo;

季夺魂。

小禾子。

脱了衣服，是个去了根的男人。

年少蒙难，成为他的心魔。

一十一碗的恩情，令他画地为牢。

&ldo;婴公子，你已经不再是当年肯关心一个小太监死活的婴公子了。&rdo;

救我。

救我……

救救我！

小禾子……大宗师……大宗师，救一救我……

季夺魂背过身去，看窗外的月亮。

他的心魔已解。

心事已碾作尘。

他不当为那一十一碗热粥丧失作为人的本性。

恩，他报。仇，他也要报。

期限一过，全了一十一年的宏愿，季夺魂一指崩碎姜婴天灵盖。

姜啾这时走进来：&ldo;他曾救你，你也杀他？&rdo;

&ldo;他有恩于我是真，这恩，季某已涌泉相报。但他也曾辱我，频频以看太监的眼神看我，季某这口气，藏了许久。

&ldo;江湖中人，讲究快意恩仇，恩报了，仇，也要报。&rdo;

姜啾面色复杂，幽幽一叹。

听说过一鱼三吃，可曾见过一人三死？

大公子杀姜婴是为王位。

她要杀姜婴，是为复仇。

大宗师也杀姜婴……是因姜婴触犯了不能触犯的威严？

她心想，姜婴真是作孽，转念又想，大宗师是不是也要杀我？

&ldo;我不杀你。&rdo;季夺魂钦佩她多年的忍辱负重，快人快语：&ldo;九州有大事发生，姜夫人，可要随季某一同前往燕地？&rdo;

燕地，三刀郡。

姜柴等人仍在赶回来的路上，天机楼卜卦一出，无异于惊雷乍响。

大街小巷议论纷纷。

酒楼，武人们成群堆在一处，谈论天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