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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我只是在警告你。&rdo;库特夫人说。

&ldo;你们现在住什么地方？&rdo;狄西加先生问道，&ldo;城里‐‐或是什么地方？&rdo;

他心知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清楚，他在这句问话中加入了值得奖励的天真无邪的味道。

库特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ldo;欧斯华爵士租下了阿尔顾公爵的房子。李色伯利。或许你知道吧？&rdo;

&ldo;噢，的确。一流的地方，不是吗？&rdo;

&ldo;噢，我不知道，&rdo;库特夫人说，&ldo;非常大的地方，而且阴暗，你知道。一排排的画像，画的是令人望而生畏的人物。他们所谓的历代老主人都非常阴沉，我想。你该看看我们在约克郡所拥有的一幢小房子，狄西加先生。那时欧斯华爵士是没有爵衔的库特先生。多好的一个游乐厅和令人心情愉快的客厅，有个炉边的墙角－－我记得我选的是白色条纹壁纸，和紫藤横饰带。你知道，不是有波纹的花样。品味好多了，我总是认为，餐厅朝向东北，阳光才不会射进去太多，不过贴上鲜红色的壁纸和一套滑稽的狩猎版画－－啊呀，就像过圣诞节一样欢畅。&rdo;在这些回想的兴奋之中，库特夫人掉了几个小绒线球，杰米责无旁贷地捡起来。

&ldo;谢谢你，我亲爱的，&rdo;库特夫人说，&ldo;哦，我说到哪里了？噢！－－关于房子－－嗯，我真的喜欢令人心胸欢畅的房子。

而且自已挑选东西为它装潢令人觉得有趣。&rdo;

&ldo;我想欧斯华爵士大概最近就会自己买一幢房子吧，&rdo;杰米说，&ldo;到时候你就可以自己挑选了。&rdo;

库特夫人悲伤地摇摇头：&ldo;欧斯华爵士谈到一家公司在帮他找－－你知道这表示什么。&rdo;

&ldo;噢！可是他们会征求你的意见！&rdo;

&ldo;会是个雄伟壮丽的地方‐‐一心一意找老古董的房子。

他们看不上我所谓的舒适、像个家的地方。绝不是欧斯华爵士在以前的那个家里总是不舒服、不满足，而且我敢说他的品味其实也跟我一样。但是如今除了最好的没有什么适合他！他非常成功，自然想要能显示他成功的东西，不过我常常怀疑要到什么地步为止。&rdo;

杰米显出同情的神色。

&ldo;就像一匹脱缰之马，&rdo;库特夫人说，&ldo;一脱缰绳就冲了出去。欧斯华爵士也是一样。他一直往前冲，一直往前冲，直到他自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往前冲。现在他已经是英格兰最有钱的人之一了‐‐可是这令他满足吗？不，他还想更有钱。他想要成为‐‐我不知道他想要成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这有时候令我感到害怕！&rdo;

&ldo;就像那波斯的家伙，&rdo;杰米说，&ldo;到处寻找新世界去征服。&rdo;

库特夫人默从地点点头，不太了解杰米讲的是什么。

&ldo;我怀疑的是‐‐他的胃口容得下吗？&rdo;她含泪继续说下去，&ldo;有他这样一个病人－－他的那些想法－－噢，想起来就叫人受不了。&rdo;

&ldo;他看起来非常健壮。&rdo;杰米安慰她说。

&ldo;他有心事，&rdo;库特夫人说，&ldo;忧心忡忡，他就是这样。我知道。&rdo;

&ldo;他担忧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或许是工厂的事。贝特门先生是他一大慰藉。

这么一位热心的年轻人‐‐而且这么诚实。&rdo;

&ldo;诚实极了。&rdo;杰米同意说。

&ldo;欧斯华很看重贝特门先生的意见。他说贝特门一直都是对的。&rdo;

&ldo;那是他多年前最糟的一项特色。&rdo;杰来感触良深地说。

库特夫人显得有点困惑。

&ldo;我跟你在&lso;烟囱屋&rso;度过的那个周末真是非常愉快，&rdo;杰米说，&ldo;我是说要不是可怜的老杰瑞死了，那就会非常愉快。

非常好的女孩子。&rdo;

&ldo;我发现女孩子非常令人困惑，&rdo;库特夫人说，&ldo;不浪漫。

我跟欧斯华爵士订婚时，我用我的头发替他在几条手帕上绣上他姓名的字首。&rdo;

&ldo;真的？&rdo;杰米说，&ldo;多么美妙。不过我想大概时下的女孩子头发都不够长，无法像你那样做。&rdo;

&ldo;这倒是真的，&rdo;库特夫人承认说，&ldo;不过，噢，有其他很多方法可以表现。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我的一个－－呃，男朋友－－捡起一把砂砾，跟我在一起的女孩马上说他是在珍惜那把砂砾，因为我的脚在上面踩过。这么美的想法，我当时认为。尽管后来发现他当时正在修矿物学的课－－或是地质学？‐‐在一所工业职校。不过我喜欢那种想法－－偷取女孩子的手帕把它珍藏起来‐‐这一类的事。&rdo;

&ldo;要是女孩想要擤鼻子那可就难堪了。&rdo;讲求实际的狄西加先生说。

库特夫人放下刺绣，半严厉半慈祥地看着他。

&ldo;说来听听。&rdo;她说，&ldo;没有某个好女孩是你醉心的吗？某个你想为她工作建立一个小小的家的女孩？&rdo;

杰变脸红起来，支吾其词，

&ldo;我想你跟当时在&lso;烟囱屋&rso;的一个女孩处得非常好‐‐维拉&iddot;达文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