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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她以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她自己的信仰没有受到干扰，但是她对自己的观感颇有&ldo;不可言传&rdo;之感。

&ldo;这‐‐我是说‐‐自杀是不道德的。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得继续活下去。&rdo;

&ldo;为什么？&rdo;

&ldo;哦，总得考虑到别人，不是吗？&rdo;

&ldo;我没什么好考虑的。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我不在而丝毫受损。&rdo;

&ldo;你没有任何亲人吗？没有母亲、妹妹或什么的？&rdo;

&ldo;没有，我曾经有个太太，但是她离开我了‐‐她走得对！她知道我没有用。&ldo;

&ldo;可是你总有些朋友吧？&rdo;

&ldo;没有，我没有。我不是个交得上朋友的人。听我说，护士小姐，我来告诉你。我曾经是个快乐的家伙，有份好工作，一个漂亮的太太。后来出了次车祸，我的老板开的车，我在车子里。他要我说车祸发生时他开车的车速是三十哩。其实不然。他开到将近时速五十哩。没有人受伤死掉。事情不是这样，他只是想向保险公司索赔。我没照他的要求做。那是说谎。我从不说谎。&rdo;

护士说：&ldo;我想你是对的，相当对。&rdo;

&ldo;你真这样想，是吗？可是我的固执已见却让我丢了差事‐‐我的老板气坏了。他炒了我的鱿鱼而且还设法让我找不到其他的工作。我太太受够了看我一天到晚到处低声下气的找不到任何工作。她跟我的一个朋友跑了。他闯得很好，出人头地。我却越走越往下坡去。我开始嗜酒，可是光喝酒并不就能找到工作，最后我染上了酒瘾‐‐伤了内脏‐‐医生告诉我永远没有办法复原了。

到了那种地步也没什么好再活下去了，最简单，也是最干净利落的方法就是一死百了，我的生命时我自己或对任何其他人都没什么好珍惜的。&rdo;

小护士喃喃说：&ldo;这可难说。&rdo;

他笑出声来。他现在情绪比较好了。她那天真无邪的固执令他觉得有趣。

&ldo;我的好女孩，我对任何人有什么用处？&rdo;

她慌乱地说：&ldo;这可难说。你可能会有用‐‐有一天……&rdo;

&ldo;有一天，不会有这么一天了。下一次我会有把握。&rdo;

她断然地摇摇头。

&ldo;噢，不，&rdo;她说，&ldo;如今你不会再自杀了。&rdo;

&ldo;为什么不会？&rdo;

他会再来一次吗？他真的想自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