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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个。&rdo;他冷然说道。

&ldo;噢，我知道，人们是有这种看法的。可并没有改变整个事情是一出悲剧这样的事实。我不能不为奈维尔感到难过。&rdo;

&ldo;像奈维尔那样的人‐‐&rdo;汤玛士没说完就不吭声了。

&ldo;怎么了？&rdo;

&ldo;像奈维尔那样的人总是相信他们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们能够得到一切‐‐而且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我敢说，他在奥德莉这件事情上碰钉子以前，他在生活的道路上从未受过挫折。可是，他现在也有这个时候了。他不能占有奥德莉，奥德莉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他在这件事上说些骗取同情的谎言是没有用处的，他吃苦头是咎由自取。&rdo;

&ldo;你说得倒是不错，可你干吗咬牙切齿的。奥德莉与他结婚的时候很爱他‐‐他们一起也总是情投意合。&rdo;

&ldo;可是，她现在不爱他了。&rdo;

&ldo;我不清楚。&rdo;玛丽低声嗫嚅道。

汤玛士又说：

&ldo;我还要告诉你一些别的事情。奈维尔最好还是对凯伊提防一点，她是那种危险的年轻女人‐‐确实危险。她要是发起脾气来，是肆无忌惮的。&rdo;

&ldo;啊，天哪，&rdo;玛丽叹了一口气，满怀希望地重复了她说的那句话，&ldo;好了，还剩两天了。&rdo;

在最后的四五天里，事情变得让人无所适从了。屈维斯先生之死使崔西莲夫人受到很大震动。对她的健康起了恶劣影响。幸而葬礼已在伦敦举行过了，这使玛丽稍感宽慰，使老太太心里的悲哀可以较快地消除，玛丽才有可能干些别的事。因为家里已经人人惶惶不安，处事困难重重。

玛丽今天早晨确已感到精疲力尽，精神沮丧了。

&ldo;这部分地是由于天气的关系，今年的天气很不正常。&rdo;她大声说。

往年九月份还这么炎热而且老不下雨是罕见的，有几天，阴暗处的温度都达到了华氏70度。

正说到这儿，奈维尔从屋里踱出来，走到他们跟前说：

&ldo;埋怨天气啦？&rdo;他一边问一边抬头看看天空。&ldo;今天竟比哪一天都热，真叫人难以相信，而且一点风也没有，不知怎的使人感到有点精神紧张。无论如何，我想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今天是热得快叫人受不住了。&rdo;

汤玛士&iddot;罗伊迪轻轻转过身来走了。他也不知自己要到哪里去，最后消失在房子的一角。

&ldo;愁眉苦脸的汤玛士走了，&rdo;奈维尔说，&ldo;没有人说他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显示过高兴的样子。&rdo;

&ldo;他是个好人。&rdo;玛丽说。

&ldo;不见得吧。是一个心胸狭小而且抱有成见的家伙。&rdo;

&ldo;我想他是一直希望能和奥德莉结婚，而这时你不期而至，把他排挤掉。&rdo;

&ldo;他要用七年的功夫才能打定主意向她求婚，难道他想在这段时间里，让那可怜的姑娘一直等着他吗？&rdo;

&ldo;也许，&rdo;玛丽故意说，&ldo;现在就要万事大吉了。&rdo;

奈维尔看了她一眼，一边的眉毛抬了起来。

&ldo;真正的爱情要开花结果了，是吗？奥德莉同这个使人扫兴的家伙结婚？他根本配不上她！我不认为奥德莉会和愁眉苦脸的汤玛士结婚。&rdo;

&ldo;她很喜欢他，奈维尔，这一点我敢肯定。&rdo;

&ldo;你们女人都是好作媒人的！你不能让奥德莉多享受一点自由吗？&rdo;

&ldo;如果她愿意的话，当然能。&rdo;

奈维尔很快地说：

&ldo;你以为她不幸福吗？&rdo;

&ldo;其实我对她一无所知。&rdo;

&ldo;我也不比你知道的多。&rdo;奈维尔慢慢说道。&ldo;谁也不知道奥德莉想些什么。&rdo;他停了一下又说，&ldo;奥德莉可是个百分之百的有教养的人。她是完全幸福的。&rdo;

然后他与其说是对玛丽说话，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他说：&ldo;天哪，我真是个该死的傻瓜！&rdo;

玛丽走进屋的时候又有些惴惴不安了，她第三次重复那句能给她带来安慰的话：&ldo;再过两天就好了。&rdo;

奈维尔焦躁不安地在花园里和阳台上踱来踱去。

在花园的尽头，他看到奥德莉坐在矮墙上，凝望着下面的河水，现在正是涨潮的时候，河水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