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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2页）

见他已性命无碍，楚晔起身要走。顾随安伸手拦住他，伸手间臂上竟全是一道道刀痕，他轻声道：&ldo;帮帮她……&rdo;

楚晔双脚凝固。

&ldo;她……她跟以前大不一样了。&rdo;顾随安看着楚晔，&ldo;当初是你一手把她推下去的，你就得负责再把她拉上来！&rdo;

徒然清醒，整个人撕心裂肺地疼起来，楚晔多年来故意不去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全都清晰涌上来：是自己把她逼上绝境，害她如斯。

推出门出去时，顾随安声音几不可闻：&ldo;我已尽力了，但没用……&rdo;。

守在门外的紫桐见楚晔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忙问：&ldo;你还好吧？快去歇吧，你的寝居圣女安排在东侧小院。&rdo;

楚晔顺着紫桐指的方向胡乱地往前走，只数步路就见到了暖黄的灯光。

他在屋门口顿住。

意外地看见阿媛正抱着褥子往他床上放。见人来了，道：&ldo;殿内没有仆人，紫桐又要照看顾大哥忙不过来。&rdo;

她放下东西走了出来，越过楚晔时才想起这人喜净，便道：&ldo;屋后净室里有浴池，换洗的新衣我搁在架子上了。&rdo;

说完便走入漆黑的夜色中。

几句话已让楚晔心中冒起森然寒意。

不该这么对他的……。

清早楚晔走入一处殿宇，大门敝开，院内无一树一草一花，清冷冷地玉石铺地。

他感到一丝熟悉的气息，穿过空旷的院子，迈过石阶，推开屋门。

正屋打扫地干干净净，纤生不染，空荡荡无一物。

入了内室，只一床一桌一柜。

床上青色纱幔挽起，一床青色薄被。

桌上孤零零地只一壶一杯。

柜子颇大，打开柜门里面只整齐地放了三套白衣。

如雪洞一般。无钗环脂粉，霓裳箩裙，甚至连一面铜镜也无。

楚晔滞了半晌才出屋，绕至殿室后面的上坡小路，沿着踏痕绕了几个弯，见到一个白色单薄身影立在山巅。

额间长发被朝露打得微湿，不知在这儿立了多久。

与她并肩站立，举目远眺。

晨曦中远山近岭，迷迷茫茫。千山万壑之中，隐约可见飞瀑河流如蜿蜒曲折的白绸。

阿媛转头看他，四目相对，一双大眼睛失了往日的明媚之色，如古井幽潭清冷无波，漠然空寂。

楚晔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满腹愁思，此刻却再无从说起。

……

天光大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