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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第2页）

周城泽坐在回廊外的长椅，就这样坐了整整一夜。哪怕是当年周氏危机，他都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彷徨，渐渐理清的思绪反让他更加仓皇。忽然，他又想到了那天在茶楼，伍贺莲找他会面而在分别时，最后说的那句话：谢谢周总，把她推向了我。

周城泽这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可是&ldo;悔&rdo;这个字，恐怕已经不够了。

早上的时候，余玫打算去买些粥，一走出病房，就瞧见周城泽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这个姿势好象已经维持很久了，西服的褶皱都是那么明显。听到门被打开的声响，周城泽徐徐抬头，那褶印依然清晰，纵然是叱咤商场的能人，此刻看来都是那样单薄。

余玫瞥了他一眼，反手带上门，打算离去。

&ldo;去哪。&rdo;周城泽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沙哑。

余玫没有停步，丢下两个字，&ldo;买粥。&rdo;

周城泽一听，霍得起身，几个箭步飞奔到她面前，将她拦下了，&ldo;我去买！&rdo;

不等余玫开口回应，周城泽径自转身，大步地奔走了。

周城泽买了早餐折回，走到病房前犹豫了好久，这才轻轻敲了门，推门而入。病房里比起回廊要温暖许多，外边更是寒冷，今天是y天，天气很y寒，冷风chui着脸庞就像是刀割。其实香港的冬天一直都不大冷，可是今年却破例反常。

睡了一晚，顾晓晨已经醒来，洗梳gān净的她，看上去jg神比昨天要好很多。

顾晓晨望向周城泽，而他也在同时望向她。四目相对，她平静无波，他却有些慌地转移视线，转身就手里的食物搁下。余玫见他笨手笨脚的，没辙地走向他，&ldo;我来吧。&rdo;

周城泽只好收手，却只是沉声一句，&ldo;你们慢慢吃。&rdo;

周城泽走的十分匆忙，简直就像是在逃避。

只喝了一点粥，顾晓晨就感觉自己吃不下去了。余玫硬是bi着，这才又喝了小半碗。顾晓晨穿了厚实的外套裤子，前去看望林芬。刚走近病房，就瞧见周雅茹在替林芬擦手擦脸。她一边擦，还在一边哭，时不时地抬手抹去眼泪。

周雅茹不经意间抬头，瞧见病房外走来的两人，急忙将眼泪擦gān，收拾了东西。

三人在病房门口撞了个正着，周雅茹低着头说道，&ldo;我先走了，芬姨你们照顾。&rdo;

周雅茹轻声说完，迈开脚步奔走。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余玫没有走进病房，顾晓晨独自走了进去。

病房里，林芬迷迷糊糊地昏睡。

医生说她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多，她的日子也不多了。

顾晓晨想着医生所说的话，恍惚地走到chuáng畔坐下。这个一直恬丽的女人，即便是独自抚养她的时候，也美丽依旧，可是如今，年华不再，岁月终于也开始残留下痕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憔悴了，像是一朵花的绽放，由灿烂转为枯萎。

顾晓晨颤手触碰向她的脸庞，她的眼角有了细纹，眼下是深深y影，呼吸那么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不再继续。她突然记起那个下雨天，曾经感受过一次生离死别，此刻再次面对，她告诉自己要坦然，不可以大哭，不可以在妈妈面前流泪。

正如周墨生所言，人要走了，也要让她放心些。

顾晓晨全都明白也都懂得，可是她怎么就是放不下。光是握她的手，都觉得是最后的奢侈。忽然，林芬的眼皮微动，从昏睡清醒过来，顾晓晨心中一紧，急急喊道，&ldo;妈妈。&rdo;

林芬的意识尚且不清，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顾晓晨望着她微笑，不许在妈妈面前哭泣，她不能总是长不大。

林芬瞧见了她，双眸顿时泛起泪光。

心里有句话如果不说，只怕自己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顾晓晨低下头在她的耳畔，那么急切地喃喃说道，&ldo;妈妈，我爱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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