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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作者有话要说：2012了，祝大家愉快！

☆、第三十章　决定

第二天早晨，斯佳丽从椅子上醒来，昨天晚上和黑妈妈又给爱伦及两个妹妹擦了次身体后，累得够呛的她就这样歪在椅子上睡过去了。这会儿感觉浑身僵直酸麻，稍一动弹就疼得要命。

查看了一下还在昏睡着的妈妈，身上酸痛的斯佳丽畏畏缩缩地走下楼，看到杰拉尔德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桌上放着烤面包和土豆饼，还有一大块熏肉。

“快来坐吧，斯佳丽小姐。”黑妈妈笑着为她拉开椅子，一面高兴地说：“你居然带回了这么多白米、面食，还有熏肉腊肠。家里已经太久没有吃到这些，北方军几乎抢走了所有食物，除了我们在沼泽地种的那些，这房子里就只剩下几个苹果。”

斯佳丽点头说：“那是巴特勒先生送的，离城时我叫普莉西全都装到车上了。妈妈她们病着，玫兰妮刚生了孩子，都需要吃点有营养的。玫兰妮吃过早餐了？”

“哦，迪尔西给她端上去了，宝宝也喂上奶了。”

“太好了。”斯佳丽喝了一口水，歇口气继续说：“黑妈妈，病人的房间窗户白天还是最好都开着，新鲜的空气对她们会更有帮助。我们给她们多擦几次身体，多喂点水。等她们再好一些，就把肉剁烂了熬汤喝，现在还是给她们吃米汤更好。”

“小姐，你带回的牛昨天夜里下了崽。算我们运气好，因为牛犊会长大成母牛，会有大量的牛奶给两位小姐喝。照那个北方大夫说的，她们很需要这个。”

“黑妈妈，波克，都坐下来吃吧，等一下还有得忙！　也许用来点灯的那种腊肉油可以省下来炒菜吃，告诉迪尔西，叫她以后点松枝照明。波克，我们家还有家禽，藏在外面的？”

波克吃惊又敬佩地望着斯佳丽，嘟嚷着说：“是的，小姐。只有一只老母猪和一窝小猪。北方军来的那天，我把它们赶到沼泽地里去了。现在天知道上哪儿去找，那个老母猪胆小得很。”

“我们会找到的。你和普莉西马上就去找。波克，找到后也不必带回来，在沼泽地那边尽可能寻个安全的地方圈起来养着。”

波克闻言大吃一惊，也有点恼火了。“我可不能每天跑那么远去照料它们。再说，斯佳丽小姐，这种事情是干农田活的仆人做的，我可历来是干家务活的。”

“我知道这不是你该干的活，可是现在家里没有别的人能指望，只有拜托你了，波克。猪养大后我们就有肉吃，吃完早餐你和普莉西马上去找吧。”斯佳丽冷静地环视众人，语气坚定：“至于我决定在沼泽地围出一个栅栏好把牲畜养到那儿，是因为担心北方军再来时我们还能剩下什么？这次他们能拿走我们的食物，放火烧了我们的库房，那么大家想一想，只要战争还没有结束北方军就大有可能再来搜刮我们，把这些都留在他们一眼就可以看到、可以随手抢走的地方，你们认为安全不？难道大家就打算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拉走我们所剩不多的食物，然后呆在屋子里饿死？”

黑妈妈瞪圆了眼睛低咒着北方军都是强盗，波克嘟着嘴说：“那好吧，小姐。为了能吃上肉我也只有干了。”

斯佳丽又问：“我们田里的棉花怎么样了，波克？”

“棉花全毁了，只剩下小河滩上那边很少几英亩，那是他们没有注意的。不过那点棉花也没多大意思，最多能收三包左右就不错了。”

“三包。”斯佳丽想起塔拉庄园往常收获的棉花包数，不觉更加头痛了。

才三包啊！这个产量跟好吃懒做的斯汉密顿里家比也好不了多少。更为糟糕的是，还有个纳税的问题。联邦政府收税是拿棉花当税金的，可这三包棉花连交税也不够。

不过，既然所有干活的黑人都逃跑了，连摘棉花的人也找不到，那么这个问题对塔拉或对联邦政府都没有多大关系了。

“那密林地窖里的在不在？我不是让他们堆放过？”

“啊，是的。但你知道那不多。”波克笑起来，斯佳丽小姐是怎么想到的呢？这真是个妙主意！“它们都还在！谢天谢地，该死的北方佬找不到它们！”

“很好，波克，就让它们呆在那，等战争结束后我们会用上的。”

斯佳丽又向微诧地看着她的杰拉尔德说：“爸爸，在妈妈身体好起来之前，这个家需要人管事儿，这些就暂时交给我。我来想办法让大家过得好些。吃完饭，我想去‘十二棵橡树庄园’看看？”

“你能管就管吧！我不是说过将来要把塔拉留给你？不过，‘十二棵橡树庄园’已被烧毁了，你去那干什么？”杰拉尔德疑惑地问。

“我去找找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能吃的菜。啊，对了，我们家山坡上有红薯，北方军应该没有带走它们。”

杰拉尔德脸上掠过一丝怜悯的微笑，“我亲爱的孩子，你可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等将来日子好了，爸爸会让你们过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

“这没什么苦的，爸爸。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就已经很幸福。”斯佳丽拍拍杰拉尔德的手，作出一向最能讨他欢心的顽皮模样。

早餐后斯佳丽先上楼去看了玫兰妮。玫兰妮的精神好多了，宝宝吃够了奶水满足的睡着。

杰拉尔德站在门口叮咛玫兰妮安心休息，然后陪着斯佳丽挎着只橡树皮编的大篮子出了门。

到河边去的那条路是红色的，滚烫的，两旁的棉花地都荒废了。路上没有一棵可以遮荫的树，阳光直直的照射下来，路两旁都有车辆轧成的红色沟渠，深深的车辙把大路割得遍体鳞伤，在路上或田里，到处可以看到马嚼子和马鞍的碎皮件，还有踏扁的水壶、弹药箱的轮子、钮扣、军帽、破袜子和血污的破布，以及行军时丢下的种种七零八碎的东西。

小山坡脚下是一条小河，那些枝叶交错悬垂到河上的树木多么荫凉安静啊！周围只有瑟瑟的树叶声和汩汩的流水声。沿着长满青苔和树荫浓密的河岸一直走下去，河床狭窄的地方有座独木桥。斯佳丽挽着杰拉尔德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然后费力地爬上山坡，从这里到‘十二橡树庄园’只有大约半英里。

十二棵大橡树高耸在那里，从印第安时代以来一直是这样，不过现在树叶被火熏黑了一些，枝干有的烧毁有的烤焦了。在它围着的那个圈子里，就是约翰·威尔克斯家住宅的遗址。

这幢昔日华美庄重的大厦曾经高踞在小山顶上，白柱长廊气派宏伟，可现在已沦为一堆瓦硕焦土。只有那个原来是酒窖的深坑，那些烧黑了的粗石墙基和两个巨大的烟囱标示着这幢大厦所在的位置。一根长长的圆柱一半已熏黑，横倒在枯黄的草坪上，把茉莉花丛压得七零八落。

杰拉尔德眉头深深地锁紧，皱出了一个川字形，他无法接受老朋友的家园落得如今这般模样。斯佳丽在那半截圆柱旁停了下来，面对这景象她十分伤心，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荒凉深深地刺激了她，在她脚下的尘土中，就是威尔克斯家族引以自豪的家业啊！

这就是那个亲切而彬彬有礼的家庭的下场，这个家庭曾经随时欢迎她，而且她还在天真的美梦里渴望过要当它的女主人。多少回她在这里跳过舞，吃过饭，调过情，迎着阿希礼微笑。

也是在这里，在阴凉的树荫下，当她说愿意跟查尔斯。汉密顿结婚时，他曾经多么狂热地紧紧捏着她的手心啊！

‘一切都毁了，真如阿希礼说的，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但塔拉不会，只要我还在，塔拉永远不会毁灭！’

杰拉尔德和斯佳丽在废墟中步履蹒跚的走着，经过威尔克斯家的女孩们曾经细心照料过而现在已塌倒了的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