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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第2页）

眠棠双臂交叉全身蜷缩，灵力全部凝聚于头前的双臂挡下这雷霆一击！顿时只觉万吨巨石砸在胸前，眼前一片猩红，意识恍惚，大喷一口鲜血，直从天际快速的砸落在地！

早已成为碎石的青台被更狠的砸出一个大坑，残留的冰水慢慢注满坑洞。眠棠半躺在其中不停呕出一口口鲜血，淡紫色的长发飘荡在一片血水之中。

风势稍减，尚隆几人刚睁开眼，就见芷淳怒吼着高举利爪向眠棠狠狠砸下！

“眠棠大人！”

“眠棠大人！”

“住手！”

“不要！”

“发泄够了？”

冷冷清清的女声传入耳际，时间都仿若于刹那间凝滞。方才无数狂乱好似从不曾存在，芷淳安静的站着，双耳硬是从诸多杂乱的声音中接收到了这个几不能闻的低吟。

只存在，这个低吟。

Chapter　5　必然的结果

上回说到眠棠三人闯上蓬山，阳子与白，尚隆、更夜对君麻吕，几人之间打得地动山摇，不可开交。然而更加严重的是眠棠与芷淳二人间的战斗。对白中的只字片语显示出了二人必须杀死对方的理由，同是不会交流的性格只让一切变得更糟。

就在尚隆三人刚刚得知战斗开始的原因时，已然落尽下风的芷淳突然爆发显现真身，形势骤然逆转，眠棠身负重伤！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玖凛的声音突然传入众人耳际：

“发泄够了？”

芷淳顿时顿住。巨大的身躯让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俯视着从远处走来、突然长大了两三岁样子的少女，极少波动的情绪因为道心的失守变得紊乱不堪。他能做的竟只有一动不动地看着，看着他名义上的主人走到圣眠棠的身边，将脸色青白默默无语的青年抱进了怀中。

“真是傻瓜，你们全部都是，大傻瓜……”玖凛摇摇头，斩魄刀从手中凭空升起，卍解：“拜托你了，柱间。”

玖凛脖颈中的项链一阵闪烁，原本是宇智波家至宝的血琉球光辉闪烁，下一秒眠棠的伤完全消失不见，只是精神依旧萎靡。

“眠棠，说句不好听的，这次你太多管闲事了。”玖凛将他扶起来，血色的眼中眼波流转，复杂难辨，“没有芷淳，就没有现在的神玖凛——如果他死了，不论有没有契约的束缚，我都定要陪他一同转世。你明白了吗？”

眠棠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颜色更是褪的一干二净，他咬紧下唇，露出了难见的脆弱与忧郁。玖凛在那一瞬似乎看到了宇诺，然而又很快的区分开。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相貌，眠棠给她的感觉确实在宇诺身上永远体会不到的——眠棠很坚强，他太坚强，坚强到——她不知该不该毁……

可是她做不到，她亏欠他的，实在是太多。

“芷淳……”玖凛叹了口气，抬起头仰望着那同样沉默寡言的契约者，她一生也无法离弃的对象，“你还记得在发生‘那件事’的那一天，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

“你说莫失莫忘，不离不弃，天涯相伴，如影随形。就只是因为眠棠的几句话变动摇了吗？”她苦笑着摇摇头，“如果没有你，我或许早就已经死了。就算‘大战’时我真的会因你而死，那也是我心甘情愿——你听明白了吗？是我心？甘？情？愿！我神玖凛说过的话，决不允许任何人勃逆！你明白吗？”

“……抱歉……”

不同于人形时的清脆如竹，芷淳此时的声音带着如金石般的冰冷和血腥的尖锐，拨下了伪装的外表，向人们真正展示着自己残暴凶恶的一面：“我只是，在担心……”

“……”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还活着的人就只剩下我和你了……”芷淳的身体慢慢缩小，渐渐变成了赤身裸　体的人类形态，声音也恢复了竹般的清脆，“我不知道，如果连你也不在我身边的话，我还能怎样活下去……”

这句话似乎和阳子产生了共鸣，红发的少女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景玥和尚隆、六太三人，翡翠石眼中的波光不知是忧郁还是喜悦。

玖凛只是沉默着从乾坤囊中拿出一件大氅盖住了芷淳矫健精瘦的修长身躯，朝着他露出温暖的笑容。

她又何尝不是呢？斯人已逝，现在知道她完完整整的过去的人只有他和宇，他们是唯一证明着她曾活着的人。宇固然是她倾尽一生所尊崇的对象，可陪伴她走过整个地狱的人却是芷淳——宇可以去崇拜去敬仰，可能依靠的，只有芷淳。

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