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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3页）

“不是他，是牛王口。还好，命还在。二叔有吃的吗？”

“这不，早都得了，就等你们回来吃呢。这小姑娘是……”

“二叔，我们都饿了，一会再跟你学，过来，小姑娘，一块吃一口。”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她一边吃饭一边落泪。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望你，谁也没说话。

“别大眼瞪小眼啊！也没什么好吃的，土豆炖白菜。别客气，都吃饱了。”二叔礼让着。

二叔扒拉两口饭就走了出来，蹲在门坎上吧嗒吧嗒抽闷烟。

“二叔，你咋不吃了？”清清走到二叔跟前问。

“咳！还不是小鬼子闹腾的，家家不得安宁，前一阵子听说东村韩家烧锅被小鬼子杀的不剩几个人了，就因为一个日本兵死在他们村口，硬说村里的人是土匪，杀了他们日本兵。”

“二叔，是我和黑虎连累了你，又带来一帮人，给你添麻烦了。我也没办法，他们有家不能回，怪可怜的。二叔，你不怪我们吧？”

“傻孩子，二叔咋会怪你呢！现在兵荒马乱的，老百姓个个都提心吊胆。他们到我这躲一躲，是瞧得起你二叔。只是二叔没啥招待的，别见外就行了。这小鬼子说不上啥时候也会到这来的，二叔豁出老命也要保住你们安全。”二叔说着拿烟斗在鞋底上磕了嗑。

清清理解二叔的心情，现在小鬼子在四处抓人，二叔的压力也不小哇。她又想起了他的疯大妈，就问二叔：“大妈这会儿能在哪呢？二叔。”

“她，疯疯癫癫的谁能知道。你大妈也够可怜的，二叔我困了，我想进屋睡觉了。”

清清反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想了很多。他想明天到坟地看看父亲，再把大妈找回来。

清晨，二牛跟二叔练二节棍去了，小男孩豆豆拿个木头手枪，闭着眼睛学射击，那个女孩姗姗靠在门框心事重重地望着他们，她想念她的爹和娘，她想报仇。她最佩服清清姐，也佩服黑虎哥。一想到黑虎哥，禁不住笑了，咋叫这么个名字？怪有意思的。自己也不小了，要不是赶上这个年头娘早要给她找婆家了。可惜，就是真有这一天娘也看不见了，她吧嗒吧嗒落起了眼泪。她打算在这呆一两天就走，去平顶山投奔二姨家。小时候经常呆在二姨家，现在有点想二姨了。真不知那里太平不，也真为二姨他们担心。

黑虎和清清从屋里走了出来。黑虎拍了一下小姑娘的肩膀头：“姗姗，我和你清清姐有事要办，你在家开心点，去看看豆豆，去吧。”

姗姗看着黑虎哥，点了点头，眼角含着泪花。清清同情地望了一眼姗姗，没说什么，拉着黑虎哥的手向大门走去。豆豆看他们要出去，一下子扑在黑虎怀里：“叔叔，早点回来！”又瞄起准来打黑虎：“叭，叭！”

“这小子。”黑虎爱惜地摸了一下他的脑瓜，走到二叔和二牛跟前：“二牛，好好练，练好了好跟我打鬼子。”

二牛一个劲的傻笑，二叔却一脸的担忧：“孩子，你们可要早点回来啊。”

黑虎和清清对二叔一笑，走出门口：“你二叔真好，对我们总是这么关心。”

“不然咋是我二叔呢！爹爹走了，二叔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不还是有个哥哥和大妈吗？”

“是啊，我还有个疯大妈，我真想尽快找到她。”

《狼口黑侠》　六、疯女人（8）

（8）、

他们穿高粱地走小道，走着唠着就到了爹的坟茔地。黑虎一把拽住师妹：“你看！”

见一队人马背着枪扛着铁锹懒散地在山上来回转悠，前边领头那个人梳着分头，一边走一边拿枪指挥着：“你们他妈的勤快着点，别磨磨蹭蹭的！”一看那德性准是牛王口。

“妈的！他们准没安好心，我杀了他们！”清清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别冲动！”黑虎按住清清的枪，从腰间掏出盒子枪隐藏在树后。

透过干巴巴的树叶看见牛王口他们好象在找什么。

“牛王口这小子，打认识他就鬼鬼祟祟的，一肚花花肠子。这回决不轻饶了他。”清清抽出抢。

“先别，看一看再说。”黑虎摆摆手。

“你简直是个窝囊废，你不上我上！”清清急得象火上房，恨不得一枪打死这个没心没肺的狗杂种。

当初他流浪街头，要不是爹爹收留，这会儿早喂狗了！他可倒好，恩将仇报。清清怒视着这伙人，手指扣着扳机，就等着子弹出膛了。

黑虎强压着心里的愤怒，见牛王口他们走到师父的坟前停了下来。牛王口歪着脑袋看着师父的坟墓：“新的，是新坟。”他跪下来：“师父，您可别怪徒儿不孝，是你大徒弟和女儿不肯把明月珠交出来，才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熟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也是没法子呀！谁让我端了日本人的饭碗呢，您老就委屈一下吧。”他猛地站起来挥起枪，冲几个给小鬼子卖命的兄弟：“还他妈都楞着干什么，给我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颗明月珠给抠出来！到时候皇军有赏。”

“队，队长　，要是挖，挖，挖不着该咋办？”这个在乡军人士兵有点结巴。

“放屁，宪兵少佐说了，一个月之内要是抓不到黑虎，找不出明月珠来，咱们统统地掉脑袋。”

“给日本人办事，脑袋枕在铡刀上，亡国奴也不好当啊！”

“放屁，你再他妈的说皇军的坏话，小心我毙了你！现在是皇军的天下，你们吃着皇军的，嚼着皇军的，就是养条狗还知道晃晃尾巴呢。有奶就是娘，皇军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