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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堂口,我在堂口等你们。”电话中,吕顺昌的语气透出一股兴奋。
“好的,昌哥,我这就带人回去。”关哥答应一声,随即把手机挂断。他举目一瞧,见从车内走出来三个人,年岁都不太大,他微微皱眉,问那两名青年道:“怎么是三个人?”一名青年急忙上前解释,手指着高远说道:“关哥,他就是阿远,另外两个是他的朋友跟着他一同躲避九歌的抓捕来着。”“哦。”关哥点点头,对手下的兄弟说道:“一块带到堂口去。”高远假装壮着胆子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啊?”关哥看着高远微微一笑,说道:“东、盟、会!”
东盟会的分堂口位于N市的中心地带,明面上它是一家大型的车行,门口停放着各种各样的大小车辆,衣着备异的人员进进出出,看上去车行的生意似乎很不错,实际上,进去这里的基本部是东盟会的人。
车行内的空间很大,分上下三层,夏文杰、高远、格格被带到车行后,又被人直接领到三楼的一间大厅里,关哥和几名大汉背着手,站在大厅的四周。时间不长,从三楼的里端走出几名大汉,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凶恶,脖子上挂着粗粗的金项链,手腕上还挂着一窜紫檀木的佛珠。这位大汉正是东盟会在N市分堂的堂主,吕顺昌。
别看吕顺昌在东盟会只是个分堂堂主,但他这个堂主与其它堂主不太一样,N市是东盟会与南天门交战的最前线,能坐镇N市的人,自然也是不同寻常。
吕顺昌对N市周边一带的分堂也有调动和指挥权,真到了N市分堂吃紧的时候,他可以不用征询总部的意见,直接从N市附近的分堂抽调人手过来帮忙,与其说他是分堂堂主,倒不如说他是个一方的总堂堂主。从里面的办公室走出来后,吕顺昌含笑看了看夏文杰、高远、格格三人。
吕顺昌还真就不认识夏文杰,他是N市分堂的堂主,与东北相距十万八千里,和夏文杰基本粘不上边,自然也就没太关注东北那边的局势。
打眼看,夏文杰太普通了,中等的身份,普通的相貌,浑身上下也找不到出奇之处,吕顺昌的目光只是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罢了,多一秒钟都没有停留,当他的目光落在高远身上的时候倒是上下打量了许久。
以前高远是长头发,还染着黄毛,显然他的头发已变成卡尺头,而且也没有再染色,向脸上看,有长长的斜疤两道,透过他敞开的领口,也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文身。“你们谁叫阿远?”
夏文杰三人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有说话。吕顺昌一笑,说道:“你们不用怕我,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说着话,他还仰面哈哈大笑了两声。高远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我就是阿远,这位大哥,你是……”“吕顺昌。”吕顺昌对上高远审视的目光,含笑说道。
“原……原来是昌哥,失敬失敬。”听闻吕顺昌的自保姓名,高远像是受到多大惊吓似的,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哦?看起来这位小兄弟听说我的名字。”吕顺昌笑呵呵地看着他。“昌哥是东盟会在N市的堂主,兄弟……兄弟当然听说过昌哥的大名……”
“我看你们几个也是在道上混的吧。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混哪里的?”吕顺昌不留痕迹的旁敲侧击道。
他还以为南天门内堂亲自出马搜寻的人有什么三头六臂呢,原来只是三个二十来岁的小崽子,吕顺昌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我……我以前是在……是在……”高远支支吾吾,好半晌也没说出下文。
吕顺昌笑了,走到他近前,向他摆摆手,说道:“小兄弟不用紧张,在我面前也无需拘谨,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我不会难为你的。”
“昌哥,我……我以前是南天门的人。”说完话,高远还特意挑起目光,小心地看了吕顺昌一眼。呦,是南天门的人?!吕顺昌心里一动,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慢悠悠地说道:“听说刚才在东街追杀你们的人是九歌。”“是……是的。”
“你们同是南天门的人,九歌又为什么会追杀你和你的兄弟呢?是你和你的兄弟背叛了南天门还是九歌背叛了南天门啊?”吕顺昌笑吟吟地问道。“没……没有人背叛社团……”高远紧张地结巴道。
“那我就听不明白了,你们明明是同一社团的兄弟,又没有哪一方背叛社团,怎么会互相打起来呢?”现在吕顺昌的好奇心已被彻底钩了起来。他想不明白南天门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要让他们窝里斗。
“这……这……”高远故作一脸的为难,扭头看向身旁的夏文杰和格格。后者二人则是脑袋低垂,谁都没有抬头。
吕顺昌微微一笑,拍了拍高远的胳膊,说道:“别站着了,来,阿远兄弟坐下来说话。”说着,他转头对站于一旁的关哥说道:“老关,快让兄弟们去给这三位小兄弟沏茶。”
“是!”关哥点头答应一声,向不远处的两名手下挥挥手。
而后,吕顺昌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三根,分给递给高远、格格和夏文杰,又拿出打火机,给他们三人点上火。他含笑说道:“我刚才说过了,在我这里,你们完全不用拘束,有什么话有什么样的委屈,就尽管说出来,咱们今天能见面就是有缘,我这个人是很相信缘分的。”说话的同时,他的手还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带着的那窜又黑又亮的佛珠。高远低垂着头,仍是一言不发,旁边的夏文杰开口说道:“阿远,既然昌哥部这么说了你就告诉昌哥是怎么回事吧,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南天门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吕顺昌抽出一根香烟,叼起,点燃,顺着夏文杰的话说道:“是啊,你们都惊动了朱雀堂的九歌,能让九歌亲自出马,说明你们的事不小啊,不过,别人或许会怕九歌,但我吕顺昌可不怕他们,只要你们肯说出实情,你们的安全,由我吕顺昌负责。”
见高远还是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夏文杰和格格皆露出急迫之色,双双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他二人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吕顺昌的眼睛,后者心中暗笑,坐等着对方的心里防线崩溃主动向自己讲述实情。
果然,高远犹豫了再三,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他咬了咬牙关,对吕顺昌说道:“九歌之所以追杀我,并不是因为我背叛了社团,而是……而是总部设在N市的一个地下金库的地址被我知道了。”
高远的话让吕顺昌的心脏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可以说很早以前,早到东盟会和南天门开战后不久,东盟会的情报组织广众和鹰眼就曾探听到南天门在N市设置了一座地下金库,与东盟会交战期间所需运转的资金几乎全从这座秘密钱库里出,只不过消息一直未能被证实,东盟会这边也曾想尽一切办法,要把南天门的秘密钱库挖出来,结果始终没有任何的收获。想不到眼前这个阿远竟然知道南天门在N市秘密金库的位置,难怪南天门会那么紧张,连九歌部亲自出马追捕他,看来是想封他的口。吕顺昌眼珠转了转,笑问道:“你在南天门是内堂的人吗?”“不,我是在外堂。”
“据我所知,能接触到地下金库的基本部是内堂的人,你身为外堂的人,又是怎么知道金库具体位置的?”“是内堂的人带我去的。”“哦?”吕顺昌狐疑地看着高远,问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带过去?”
“一个多月前,青龙堂和东……和贵帮交战,规模很大,也伤亡了不少的兄弟,那时候急需用钱,但青龙堂的人手又不足,就临时让我给他们开车,去金库取钱。当时根本不是我主动要去的,是青龙堂的人叫我去的,责任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吕顺昌在心里默默推算一下,一个多月前己方确实和南天门大打过一场,那次争斗的规模很大,而且一连打了好几天,南天门全面反扑,如果他不是及时把周围分堂的兄弟抽调过来增援,恐怕N市分堂就被南天门一口吞掉了。
他慢悠悠地说道:“一个多月前的事,为什么九歌直到现在才出来找你算账?”
高远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也怪我贪酒,前几天在酒桌上我喝醉了,和兄弟们吹牛的时候无意中就把这件事讲出来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九歌的耳朵里,九歌肯定是要封我的口,他们非杀了我不可。”
吕顺昌暗暗点头,阿远讲的这些倒也合情合理,他心思一转,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高远,问道:“小兄弟,那你告诉我,南天门设在N市的地下金库,它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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