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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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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卫娘见状，发现了墨丹额间悄悄渗出的冷汗、顿觉不对；整个人是气得双肩微颤，整个人便要起身去质疑那个在地上不住地像墨丹磕头的小丫鬟。但坐於她身侧的云彩凤，却是快速地伸手制止了她，并示意要她稍安爀躁。

“先看看这孩子，会做些什麽吧！你这般疾风似地为她伸冤，未必就都能讨到好。”

语罢，云彩凤抽回手，便同那些坐於一桌的夫人们安静地看着不远处，与她们一样，是由各家小娘子所坐成一桌，现在的情况语气氛又是如何？众人支起了耳朵，想听听看，这位从未见过的墨家大姑娘、究竟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墨丹看着一身美丽的衣裳被人给毁成这番德性、浓稠而热烫的羹汤已顺着布料慢慢渗入，腰腹间缓缓声起了一股疼痛。。。。。。一阵汹涌的黯意自她的眼底顿时升起──这套衣裳花了众人多少时间缝制，她虽不清楚、但也有些概念。就这麽被人给毁了，她可绝不相信是不小心的！只道是哪个胆子大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凭这种老套的招数，还真亏她们有胆子敢在这儿撒野！

再看看那一脸哀戚可怜的小丫鬟，墨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哎……不过就是个被人当枪使的小小丫鬟，她确实是没什麽好计较的──而要真是大动干戈地铳着人家发脾气，那才是实实在在地上了人家的当了！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顺着那人的意呢！况且，也绝不能在这些京城中最为打眼的夫人娘子们面前丢脸；更不能让莫卫娘和云彩凤失望；也绝不能让墨府的娘子们因她而失了面子！

“无事，不过就是个小丫鬟不小心罢了！”墨丹微微一笑，在一众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向着众人点头示意；又对匆匆赶来的其他几位年龄稍长的丫鬟说道，“不过这羹汤都洒了，只能有劳几位姐姐们稍做整理一番了！”

镏花整个人是焦心不已，看着墨丹那早已湿透的衣裳，连忙在莫卫娘的示意下，对墨丹说道，

“墨姑娘，您看看、是奴婢先带您去换身衣裳吧！这再湿着、只怕是会着凉与受伤的。”

墨丹抬眸，先是柔和地一笑、点点头，便轻巧地起身，随着镏花步出了宴厅的外头。镏花看着墨丹不计较小丫环的过错，微微地舒了一口气，毕竟墨丹是客、伤到了她，求莫卫娘做主惩治并非不可行，只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并非小丫环的本意、恐怕最後还是白忙一场。。。。。。而墨丹的不追究，从根本上看来是饶了一条人命、更是不迁怒的美德──这让镏花对这显少露面的墨大姑娘，突然又多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而墨丹呢，却是在转身而去的同时，双眸瞬时回头一扫，陡然看到了几双心虚的眼眸……

随着厅门在背後关上的瞬间，墨丹温和的唇畔只剩冰冷的笑意……

好、很好！既然你们偏要来犯我、那也就休怪我下手不留情了！

“那就有劳镏花姊姊为我找间能用的房间了！”墨丹去了一眼身後有些发冷的缥，不禁有些担心。

她身上的伤口至今还隐隐作痛，方才的一举一动全是咬着牙给撑过来的。现在又被滚烫的羹汤给烫伤，大抵是还好、但就是不知道伤口有没有因此而发炎？腰腹间隐隐的刺痛，而这脸上至今未见苍白、还是靠着一早春雪为她特意化的淡妆掩盖的……然此刻却因为犯疼，而忍不住冒出了层层细汗；浑身有些棉软、脚步也有些发虚……墨丹狠狠一咬唇角，淡淡的铁锈味化在嘴里，薰风吹服、终於是清醒了一些，运转内力，气力渐渐回到四肢；但身後的缥却是看不下去，一个上前扶住了墨丹，对满是惊愕的镏花说道，

“快寻个房间，你亲自舀一套乾净的衣服来、再打桶热水，让我家娘子沐浴！”

镏花闻言，看着缥的手染上了淡淡的艳红──身为莫卫娘的贴身丫鬟的她，又怎麽可能看不出来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人连忙不顾一路遇到的下人们的表情，快步地领着半架着墨丹的缥，来到了一间地处偏僻而环境清幽的小房间，

“缥姊姊，这是我们夫人平日小酌的地方、算得上是书房，保证安全而乾净、里面纱布什麽的也都齐全、也好找的很，我这就先去舀热水和乾净的衣服来，姊姊就先把姑娘给安置了吧！”

“好，你快去快回、顺便让一个可信的先去向夫人说一声，否则久久不回，我家姑娘今日又是笀星、恐怕是於礼多有不合！你就婉转地连墨老爷那儿也说一声，我这就先帮姑娘稍做整理！”缥听着这安排很合理，补充了几句、便催着镏花现去外头处理了。

再回头将满是冷汗的墨丹安置在莫卫娘的床上，淡声对隐藏在暗处的曲洛说道，

“我要帮姑娘更衣，你先到外头去守着吧！若有人来，赶忙通知我一声。”

墨丹更衣，曲洛确实是也不便靠近；左右衡量了小半晌，曲洛便轻盈地闪身到屋外、寻个僻静的地方盯梢了起来。

没一会儿，便见镏花风风火火地，将需要的东西连着莫卫娘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一同舀了过来。两人小心翼翼地四处看查，确定没有什麽形迹可疑的人待在这附近後，才敢敲门等着缥出来开门。

“你们来了？太好了，我刚初步处理好！”缥看着她们手上的东西後，便舒了一口气。

墨丹身上有伤，沐浴盥洗的水温与所需的用品都须格外小心和筛过，避免造成伤口的二次感染与溃烂。而经年待在莫卫娘身边的几个丫鬟，显然都相当清楚这方面的事情；这次舀来的不光仅仅是药草、金创药膏、乾净的纱布、烈酒、乾净的外衣、柔软透风而舒适的内衬、再加上水温得宜的热水……无一不是想得清清楚楚的！

“我们也是尽本分做事的！墨姑娘可是贵客，可是半点儿差池都不能有！”同镏花一同来帮忙的丫鬟温温地一笑，她也叫蔚水、不过是同七星楼的渭水不同个字──在莫卫娘身边，蔚水长期都是负责针灸与医理的丫鬟。莫卫娘对她平日里也多有倚仗，而在此刻听闻墨丹早已受伤多日、现下又被羹汤烫伤，便量忙吩咐蔚水同镏花一同将东西给送了过来，顺便支援一下；避免墨丹老爱逞强的性子再犯，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了！

床上的墨丹神色苍白，早已被缥擦拭得乾乾净净地脸庞、不一会儿，便又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压在腰腹上的纱布，这前後才一刻中的光景、又是能显见淡淡的血丝渗出……足以可见，墨丹就竟是伤得有多麽的严重！

“你怎麽没有给娘子点穴止血呢？”蔚水在乍见墨丹的样子时，便心疼地质问着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