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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3页）

&esp;&esp;“自然。”封明月知她何意，自得道，“我比她从容多了。你舅母可是把眼睛都看直了，她有个臭毛病，见到漂亮人，眼珠子就僵住不动了，呆傻呆傻的，把那巫女都看笑了。”

&esp;&esp;南柳哈哈大笑。

&esp;&esp;她把笛子放在唇边，学着拾京的断句方式，吹了一段《大风起》。

&esp;&esp;果然没多久，林子里的埙声就接上了。

&esp;&esp;南柳心中大喜，想了一想，吹出了两声十分像‘拾京’二字的音调来。

&esp;&esp;那调子拐着弯，南柳吹完，自己没忍住先笑了起来。

&esp;&esp;林子那头停了一刻，好半晌，似是犹豫的，吹出了‘南柳’两个字的音调。

&esp;&esp;埙声低，吹出低沉的‘南柳’声。

&esp;&esp;南柳眉开眼笑，放下笛子，对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封明月说道：“瞧见没，挺聪明吧。”

&esp;&esp;封明月抱胸问道：“你看上苍族的这个杂毛小狼崽了？”

&esp;&esp;“不行吗？”

&esp;&esp;“非也，年轻人不懂情爱时热血上头，顺着此时的心意眉目传情没什么不行的。舅舅只是想感叹，借曲传情一事上，你比不上你父君。”

&esp;&esp;南柳眼睛一亮：“我父君？他做什么了？”

&esp;&esp;“卿立舟北，我立柳南，幸得佳人偶回顾，使我情思似水长。”封明月笑道，“这是你父君当初刚到京城，第一次见到你母皇时，匆匆写下的胡言乱语，没听过？”

&esp;&esp;南柳惊奇：“这……我和北舟的名字？”

&esp;&esp;封明月乐道：“对啊，北舟南柳，他二人初次相遇，就是这么来的。吃惊吧？”

&esp;&esp;“我跟北舟猜了好多种可能，还真不知道原来是这么来的。”南柳讶然道，“当时母皇是……？”

&esp;&esp;“很早了。她中状元那天，前朝皇帝班存赐龙舟让她簪花游昭川。”封明月说道，“后来进了云岫阁，行丞相职。那时你父君品阶低，根本见不到她。你父君为了追人，可是一步步熬到云岫阁去的，可惜恰恰晚了那一步。”

&esp;&esp;南柳乐道：“前朝皇帝快一步？”

&esp;&esp;封明月却突然笑道：“现在回想起来，冥冥之中皆有定数。你母皇若不是做过前朝皇后，现在也没有咱大同……不提了。南柳，你可知道《月夜思》这首曲子？”

&esp;&esp;“是什么？”

&esp;&esp;“相思曲，你父君作给你母皇的，就依着他之前写的那两句胡言乱语谱的小曲子。”封明月吹了一遍。

&esp;&esp;卿立舟北，我立柳南。

&esp;&esp;幸得佳人偶回顾，使我情思似水长。

&esp;&esp;很简单的旋律，却有曲短情长的绵绵之感。

&esp;&esp;南柳惊喜道：“我好似听过母皇哼唱过，很熟悉……原来是父君作的。”

&esp;&esp;她心中一动，要过横笛，缓缓吹起这首曲子，心道：“此曲寄情。若是拾京回应了，我就当这是天注定的缘。”

&esp;&esp;玉带林中，拾京站在树丛边缘，听着这首曲调陌生又和缓的曲子。

&esp;&esp;旋律似是能抚平他那跳动不安的心，又似乎会在抚平之后，再次撩拨它。

&esp;&esp;是南柳。

&esp;&esp;从林外飘进来的旋律似化作一条无形绸带，缠绕着他，拉着他朝玉带林边缘走去。

&esp;&esp;贝珠没有叫住他，只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