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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3页）

&esp;&esp;她飞快点开对话框，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esp;&esp;“机长，我下午放学回来时，路过你之前买荔枝的那户人家，刚好看到有人买荔枝，你知道老板娘卖他多少钱一斤吗？”

&esp;&esp;程遇风此时在机场办公室，刚结束了一个短暂的访谈会，他拿出手机查看飞行部工作群的消息，刚好陈年的信息就来了，所以他回得很快。

&esp;&esp;cyf：“多少？”

&esp;&esp;陈年：“比你买那会贵了三倍。”

&esp;&esp;程遇风微微讶异，他走出办公室，迎面走来的和他打招呼，他点点头算是回应，手机轻震，新信息又来了。

&esp;&esp;“机长，你知道价格为什么相差这么多吗？”

&esp;&esp;程遇风也想知道原因：“为什么？”

&esp;&esp;回复刚跳进对话框，他对别的事有了更大的疑惑，自知性子清淡，鲜少会被工作以外的人和事吸引，可这个小姑娘似乎是特别的，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他本来是要上楼去的，却被人引着一步步走下楼梯，去外面赏花赏月。

&esp;&esp;关键是，这种“引”并不显得刻意，他很自然就跟着下来了。

&esp;&esp;买荔枝那次被他诓的情景清晰得像发生在昨天，陈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真的不知道？”

&esp;&esp;cyf：“嗯。”

&esp;&esp;陈年打算给他透个提示——因为买荔枝的是个满脸坑洼又地中海的胖大叔，不知想到什么，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调皮一转，敲出来的字又全被删掉了，替换成：“真是太巧了，我也不知道。”

&esp;&esp;她之前的语气，听起来可不像不知道，程遇风失笑，偏偏不想如她的意继续深问，干脆转了话题。

&esp;&esp;cyf：“陈年，你物理学得怎么样？”

&esp;&esp;陈年非常谦虚：“还行吧。”稍微努力努力，拿个全国物理竞赛第九缕凉风

&esp;&esp;“我的小叶子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esp;&esp;在大段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里，叶明远听到一阵轻轻的啜泣，他回头一看，耳朵突然“嗡”的一下，像有什么炸开了，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看到满脸泪水的妻子，仿佛一片被寒风撕扯掉的枯叶，无声无息地飘落在地毯上。

&esp;&esp;那把饮尽他心头血的钝刀又寻到了新的猎物，劈开他的胸膛，夹着一声疾呼，歇斯底里地扑向地上捂着心口痛苦呻吟的女人。

&esp;&esp;“容容！”

&esp;&esp;手机那端的程遇风听到这两个字，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秒也不敢耽搁，从地下停车场取了车匆匆赶回去。

&esp;&esp;刚开上机场高速，还在通话中的手机传来程立学的声音：“你昭姨晕过去了，刚上救护车，你直接去市中心医院。”

&esp;&esp;“嗯。”程遇风说，“我知道了。”

&esp;&esp;夕阳余晖透窗而入，柔光中，他的侧脸线条看起来稍显清冷，眉心也紧紧皱着，满是化不开的担忧。

&esp;&esp;情况果然和程遇风想象中一样不太乐观，他赶到医院时，容昭已经进了抢救室，叶明远和程立学等在外面。

&esp;&esp;看见孙子出现，程立学急切地拄着拐杖起身，程遇风连忙走过去，爷孙俩眼神一碰上，很多内容就不需要通过语言来解释了。

&esp;&esp;程遇风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叶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