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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1页）

&esp;&esp;程延声音不觉间哑了下来，“隔壁屋子很潮湿吗？”

&esp;&esp;凝珑摇摇头，“不潮。”

&esp;&esp;“那我看你，怎么像全身泛了水光？”

&esp;&esp;凝珑的脸倏地爆红，心虚地移开眼。他撑着臂，好整以暇地等她回应。殊不知正是这份等待，又叫她淹了水。

&esp;&esp;这份心情难以启齿。

&esp;&esp;她是二十岁的姑娘，该懂的事都懂，该有的反应都有，如今业已体验过图画里描绘的那种事。

&esp;&esp;不爱，也能沉浸在握雨携云的反应里面吗？

&esp;&esp;看来人也是低劣的动物。她心里明明不爱，可在花宴后的每个夜晚，她的腰，她的腿，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esp;&esp;“难……难受……”

&esp;&esp;“哪里难受？”

&esp;&esp;饱读诗书的闺秀怎能说出口？凝珑复摇摇头，说不知。

&esp;&esp;后来程延又逗她几句，她不仅羞得要死，身子更是羞得绽起一片片红。

&esp;&esp;索性不再逗她。

&esp;&esp;他们之间，好像早已过了你一勾我一引的暧昧阶段。像处了很久的老夫老妻，无比自然。

&esp;&esp;这一夜，又比先前几夜过得更漫长。

&esp;&esp;几更后，屋里传来一声“备水”。

&esp;&esp;婢子打着哈欠，备水烧水。哗啦啦的水声传到凝珑耳里，像极了悦耳的催眠曲。

&esp;&esp;她裹紧被衾，无聊地翻了个身。

&esp;&esp;程延铺新被衾的动作稍滞，“还难受吗？”

&esp;&esp;“不难受了。”闷闷的声音自被里传来。

&esp;&esp;不难受就好。程延看一眼软榻上报废的几床被衾，他倒没想到，凝珑真是个水娃娃。她若再难受，他就得抱着她去隔壁睡了，这屋可没有多余的被衾。

&esp;&esp;耳边小娘子的呼吸声渐趋平稳，程延简单着衣后，坐到床边拍拍她。

&esp;&esp;“不要睡，去沐浴。”

&esp;&esp;“不要，不想，好困。”

&esp;&esp;凝珑困极了，一时没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孩气，娇娇怯怯的，春莺婉转。

&esp;&esp;程延眸色慢慢变深，“听话，去沐浴。”

&esp;&esp;凝珑不再吭他，兴许是早已进入梦乡。

&esp;&esp;程延叹口气。还是抱着她去沐浴吧，她睡任她睡，该做的清洗仍要做到位。

&esp;&esp;正倾好身，手还未动，就见凝珑猛地坐了起来。

&esp;&esp;“不行，得去洗干净！”她揉着眼，像是梦呓。眨巴眨巴酸涩的眼，怨道：“里面还有……我不想怀孕。”

&esp;&esp;程延失笑，“放心，不会怀孕。”

&esp;&esp;话落，婢子便端了盏黑乎乎的浓药汤进来，程延接过，一饮而尽。

&esp;&esp;看样子是避孕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