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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esp;&esp;“这会儿倒是长了个脑子。”晏老捋着须髯，颇是欣慰：“官家是想借崔台长这事压压旧党的威风。毕竟兆相颁布新法，今已在江南诸郡施行，想必明年这时候，国朝上下，新法将全面施行。而夏昌为首的旧党一直在前朝阻挡诋毁新法。官家倾向于变法，自然会倾向于兆相一帮新党所为。”

&esp;&esp;“此次变法，多有利民惠民之事。官家有意提拔寒门学子入朝为官，打压这帮气焰嚣张的贵族，可又不能偏心得太过明显，便只能时不时踩一贬一，叫夏昌以为，官家是偏爱他的。”

&esp;&esp;晏梁连连点头说是，眼下他觉着晏老便是他晏家的救星。有晏老在，何愁事情解决不了。

&esp;&esp;“此次变法，兆家与我崔家首当其冲。崔家原本中立不站队，后因我孙上门提亲，意外结成亲家后，成了我新党同僚。三司使是夏昌表亲，自然与夏昌站一队。官家也知，此事牵连新旧两党，不好妄下定论，才想拖延片刻，为我新党谋取时机。”

&esp;&esp;“那眼下崔台长的事如何处理？就置之不理么？”晏梁问道。

&esp;&esp;“放心罢，你没胆子去出面解决，怕得罪人，可我乖孙子不怕。你以为大哥年纪轻轻便拜为学士当真靠得是门1点更新。

&esp;&esp;四十二：做戏

&esp;&esp;那次只是试探，随口说了一句，不曾想倾诉的闸门再也合不上来。她把自个儿心里的计划，对崔家，对晏家，一五一十地告诉秀云。

&esp;&esp;那时想，若秀云胆敢泄露半个字来，杀之便可。可秀云没有，秀云嘴很紧，纵使晏绥再放狠话逼其交代，秀云依旧半句不提。

&esp;&esp;晏绥不敢动她，她是崔沅绾身边的人。除非有妄动，晏绥都不敢动秀云半点皮毛。

&esp;&esp;之后，崔沅绾便愈发觉着，她与秀云该是一类人才是。只是她也恨，上辈子秀云没成她的陪嫁，是林之培身边人顶替秀云，待在她身边，冷眼旁观她惨死受苦。

&esp;&esp;“夫人那般偏爱慕哥儿，家主明知夫人对娘子不公，却仍装作看不见，任由夫人肆无忌惮地向娘子索取。娘子心与爹娘不近，是人之常情。”秀云说道。

&esp;&esp;“我记得，娘从前不是这样的。大姐还在时，娘虽是偏心，却也没搬到台面上来。那时还没慕哥儿，崔家只有两女。娘怀胎十月，原本是窈窕身姿，生过孩子后，肚上都是松皮，皮上裂着一道道白纹。可哪怕那般辛苦，娘也没有抱怨过。那些时候，娘真真是疼过我的，也疼过大姐。只是从大姐走后，娘跟变了个人一般，娘心里再也没有我了。”

&esp;&esp;“娘怕爹嫌弃自个儿的身子，常常叫大夫来开药。娘长服用长阴方，我见的次数多了，连药房都背了下来。石硫磺二分，青木香二分，山菜黄二分，蛇床子二分。这药见效慢，娘便走了歪门邪道，寻来个邪方。娘只用一次，便有了慕哥儿。可身子大伤，再也无法生育，寿命也会减短。”

&esp;&esp;秀云听得心痛，为王氏，更是为崔沅绾。

&esp;&esp;“夫人是把她受过的气，都撒在了娘子身上去。可娘子受气，能撒到谁身上去？”秀云脸颊两侧肉气得鼓了起来，替崔沅绾打抱不平。

&esp;&esp;崔沅绾心里感动，回道：“我能有什么气呢？”

&esp;&esp;“怎会没气？”秀云回道，“姑爷平时动不动就气。姑爷一气，便要折腾娘子。娘子身上青紫印记从未消散过。娘子那处更是……”

&esp;&esp;秀云咬着下唇，莫名羞红了脸，“自娘子成婚后，药膏不知用了多少盒。也只有娘子来月事那几日，姑爷安分些。旁的时候，姑爷恨不得无时无刻黏在娘子身上。姑爷手段强硬，总叫娘子不舒坦……”

&esp;&esp;“后半句可说得有失偏颇。”崔沅绾笑眼弯弯，问道：“你是觉着他从来都在欺负我么？从来不顾我的感受，只顾自个儿享乐么？”

&esp;&esp;秀云忙点头说是。

&esp;&esp;“那你可理解错了。”崔沅绾笑道。

&esp;&esp;“你是不是常见他被我一句话逼急，掐着我的脖颈示威？”崔沅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