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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1页）

&esp;&esp;航航惊喜极了，“这是给我的？”

&esp;&esp;“喜欢吗？”

&esp;&esp;“喜欢！”他脸颊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谢谢姐夫。”视线又偏了偏，“繁繁姐，我真的好喜欢。”

&esp;&esp;“喜欢就好。”温千树微笑。

&esp;&esp;“等你身体好了，”霍寒柔声说，“就会像这小船儿一样，可以去到这世上很远很远的地方。”

&esp;&esp;真的吗？”航航抬起头，“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

&esp;&esp;霍寒点头，“嗯，任何地方都可以。”

&esp;&esp;航航鼓起脸颊，吹出来的气鼓满了白帆，他声音小小的，“可我没上过学，什么都不懂啊。”

&esp;&esp;就像他不懂隔壁病房的小朋友，明明昨天还在一起晒太阳说悄悄话，

&esp;&esp;从医院回到家，正好赶上午饭，温千树没有什么食欲，在霍寒的坚持下喝了一碗粥就回卧室了，懒得换睡衣，直接蜷缩成一团躺在地毯上。

&esp;&esp;没有睡意，她紧紧闭着双眼。像是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思绪如同流云蔼风般缓缓穿行而过，想要去抓住时，指间只舀了一场空。

&esp;&esp;没几分钟，门开了，霍寒走进来，眉头轻轻一皱，但很快松开，他去衣帽间找了条薄毯给她盖上。

&esp;&esp;温千树顺势抱住他的腰，枕在他腿上，“霍寒，你会唱歌吗？”

&esp;&esp;霍寒一愣，“嗯。”

&esp;&esp;“唱给我听。”

&esp;&esp;“想听什么歌？”

&esp;&esp;这些年辗转南北，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并不多，高中大学那会儿的流行歌曲连词都忘得差不多了，倒是以前在军营里时常听的几首歌，词曲至今都深刻如烙印。

&esp;&esp;“都行。”

&esp;&esp;霍寒轻轻哼唱起来，“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在远处闪着光，列车飞快地奔驰，车窗的灯火辉煌，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

&esp;&esp;低沉的男声，像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温千树听出来是前苏联时那首有名的《山楂树》，唱得真好听啊，还未听到结束，她就跌入黑甜的梦乡。

&esp;&esp;霍寒听到她呼吸声渐趋平缓，这才把她连着毯子抱起来，换上睡衣后再轻放到床上，她眼角的湿润扑落在他手背，一滴又一滴。

&esp;&esp;真正的悲伤是没有声音的。

&esp;&esp;霍寒亲了一下她眼角，带着怜惜和心疼，“哭吧，我在。”与其憋在心里，他倒是宁愿她哭出来。

&esp;&esp;她呜咽一声，像极了被人丢弃的小奶猫。

&esp;&esp;这沉沉一觉，温千树直接睡到了黄昏，窗外黄橙橙的一片，她穿好鞋走到阳台，霍寒站在楼下，跟她挥了挥手，还没等他说话，她转身就跑下去。

&esp;&esp;迎面扑来一阵淡淡的香风。

&esp;&esp;霍寒手里拿着钓具，“黄妈说池塘里的鱼和虾都肥了，要和我一起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