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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不会。”你说过我的命现在是你的了。
&esp;&esp;她在他耳边呢喃,“霍寒,我以后就真的没有爸爸了。”
&esp;&esp;他亲她额头,亲得很用力,“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esp;&esp;
&esp;&esp;上午九点多,两人来到市中心医院。
&esp;&esp;千颖之面容依然憔悴,但往日紧锁的眉头还是松了不少,看到自己的侄女,心情极为复杂,又是羞愧又是难过,又有一种身上巨石被搬开的轻松……想和她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眼泪先流了下来。
&esp;&esp;还是温千树先开口,“姑姑,我可以去看看航航吗?”
&esp;&esp;“哎——”
&esp;&esp;霍寒陪着她走进病房。
&esp;&esp;航航昨晚就做了心脏移植的手术,麻醉未退,人还睡着。
&esp;&esp;温千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霍寒倒了杯热水放桌上。
&esp;&esp;她垂下视线,看着小小的一团,拢在被子里,呼吸平稳。
&esp;&esp;听着仪器运作的声音,心情瞬间好像变得很平静。
&esp;&esp;她微微俯身过去,隔着大概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去听那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
&esp;&esp;温千树闭上了双眼,眼眶一点点泛红。
&esp;&esp;忽然间,一只小手摸上了她的头发,她的心扑通乱跳,几乎要冲出胸口,声音却被泪水堵住了……
&esp;&esp;爸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抬起手来,是想摸摸她吧?
&esp;&esp;可惜那时他的手还来不及碰上她的脸,就无力地垂落下去。
&esp;&esp;航航这是在替他完成未了的心愿吗?
&esp;&esp;那只小手柔软又温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她再也忍不住,失声喊道:“爸爸。”
&esp;&esp;大颗的泪水连串地砸在白色被单上。
&esp;&esp;这一幕,连旁观的霍寒都看得眼眶微热,而站在门口的千颖之,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esp;&esp;人生啊,就是一个又一个打好的结,等全部解开时,这一生也就走到了尽头。
&esp;&esp;
&esp;&esp;千敏之的葬礼定在三天后。
&esp;&esp;他身份特殊,得了批准,葬在千家的墓园。
&esp;&esp;今天天气不错,有久违的阳光。
&esp;&esp;出发前,温千树在镜子前认真检查了一遍自己,长发挽成了一个高髻,斜插着一小朵白花,黑色的绸裙平滑齐整,同色的鞋子纤尘不染。
&esp;&esp;她的样子,不像参加葬礼,更像是去赴一场约会。
&esp;&esp;葬礼来了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挽联和花圈堆满了大半个墓园。
&esp;&esp;温莞没有来。
&esp;&esp;霍寒作为女婿,某种意义上又代表着省厅,兼顾双重身份,忙前忙后,但视线总追随着那纤细的身影。
&esp;&esp;温千树站在阳光下,用最深的目光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不知怎么想起了别人说过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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