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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2页）

&esp;&esp;他此刻毫不掩饰的坦然，却也叫苏芷觉得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esp;&esp;他总这样，毫不留情地撕开那些无用的幻想，叫人看见鲜血淋漓的真相。

&esp;&esp;“我大哥出事了，你也已经知道。这段时间我不得不留在京市为他四处奔走。”程怀瑾双肘支在膝盖上，声音平缓，“所以我现在也是个摘不干净的人，如果我没办法确保能给你什么，那么我也不应该送你身上索取任何，更何况如果我大哥——”

&esp;&esp;“我知道。”苏芷忽然打断他的话语，像是害怕他朝更糟的方向说下去。

&esp;&esp;“我知道。”她紧跟着又重复道，“而且我也还没满十八岁，所以本来就不应该再有什么的。”

&esp;&esp;苏芷的眼眶迅速地发红发胀，情绪也变得微微激动。

&esp;&esp;“我知道了程怀瑾，对不起，我不应该抱你的，也不应该自作主张地去亲你的手心。”像是溺死之人最后的求救，她身子也开始微微地发颤，却还一直重复着：“你说的我都知道的程怀瑾，我还没满十八，我之后也不会再碰你了，我会听话的。我会耐心地等待的，程怀瑾。”

&esp;&esp;“你也有你自己要处理的事情，我也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我知道，我知道的，程怀瑾。”

&esp;&esp;她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些话，也像是要给自己洗脑。

&esp;&esp;只是因为她还没有十八岁而已，她不应该一直一直让程怀瑾为难的。

&esp;&esp;程怀瑾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esp;&esp;半晌，才又重新开口：“苏芷，你确定你真的清楚我要说的吗？”

&esp;&esp;“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不清楚呢？”苏芷直直地看着程怀瑾，眼泪也掉了出来，“程怀瑾，你为什么一定一定总是这么狠心要把残忍的事情让我一遍遍记住？”

&esp;&esp;她眼眶和鼻尖止不住地发红，程怀瑾手臂也微微地收紧。

&esp;&esp;难熬的一刻沉默，他才开口说道：

&esp;&esp;“小芷，如果我真的狠心，我何必推开你。”

&esp;&esp;“只是有些事情如果不提前让你清楚，而是靠隐瞒把你留在这里，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觉得心安理得。”

&esp;&esp;他声音依旧的平缓，像是一把刀子，在彼此的身上划下伤口。

&esp;&esp;“更何况这些天，是我太过纵容自己，不是你的错。但是我也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了。”

&esp;&esp;死寂一般的客厅，他声音也仿若变得飘渺。

&esp;&esp;外面的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esp;&esp;迷幻的暴风雪随着这个冰冷的夜晚一起，已经消失了。

&esp;&esp;程怀瑾最后看了一眼苏芷，说道：“如果你随时改变主意，想要离开，我都完全支持你的选择。但是我从前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也都仍然生效。”

&esp;&esp;他说完就站起了身子朝楼梯口走去。

&esp;&esp;身后，她声音最后一次响起：“那我高考前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esp;&esp;程怀瑾身子微微一滞。

&esp;&esp;“不会了。”

&esp;&esp;他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esp;&esp;新篇章！

&esp;&esp;四十三新篇章！

&esp;&esp;好像真的变成了“苏芷的家。”

&esp;&esp;开学之后，程怀瑾再也没有回来过。苏芷每天早出晚归，彻底坠入了无尽的题海模式。

&esp;&esp;五月份的一次摸底考试，她第一次冲进了班级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