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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那个人，这个天下曾经的帝王，不管从前他做过了什么，现在也走向了谁到终了都逃不过的结局，永远地长眠在了地下的黑暗之中。

&esp;&esp;“我愿意。”

&esp;&esp;她抬起眼睛，对上段元琛的目光，用清晰的声音说道。

&esp;&esp;段元琛眼中露出微微的喜色，朝她点了点头：“烦请沈姑娘随我来。”

&esp;&esp;……

&esp;&esp;棋盘被摆在青麟台西偏殿的书房里，用一块青色绸布覆住。

&esp;&esp;段元琛掀开了绸布。

&esp;&esp;双鱼看了眼棋盘上的残局。

&esp;&esp;黑白棋子犬牙交错，静静地停在棋枰上，仿佛一直以来，就这么留在了这个地方。

&esp;&esp;确实是当初自己与老皇帝下到一半所留的。她到现在，甚至还记得自己当时所下的最后一手。

&esp;&esp;她的两指拈起一枚棋子，没有下，望了坐自己对面的段元琛一眼。

&esp;&esp;他的视线落在棋盘上，神情平和，仿佛觉到她看向自己，抬起眼睛，朝她微微颔首。

&esp;&esp;双鱼便落下了

&esp;&esp;马车渐渐地接近卢家所在的东平门。

&esp;&esp;这一带少有夜肆酒垆，住的多是民户。到了这个辰点，加上下雨，路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人了，住户也大多入睡。前方乌漆漆一片，偶见几扇朱门前的灯笼还点着，流泻出昏黄的一团灯光，照亮门前湿漉漉的一片石板路。

&esp;&esp;已经不早了，外甥女入宫还没回，又下起了夜雨。卢嵩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心里记挂，沉吟片刻，放下了笔，开门要出去时，一个家仆恰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道：“大人，表小姐回来了！”

&esp;&esp;卢嵩心里一松，却听家仆又道：“七王爷亲自送回来的。这会儿还在门口。”

&esp;&esp;卢嵩一怔，急忙快步到了大门前，借着门口灯笼的光，看见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身影立在门外的拴马柱旁。雨帘里，那人转过了身，抬了抬帽檐，露出脸。

&esp;&esp;“七王爷！”卢嵩急忙跨出门槛相迎，“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他望了眼已从马车上下来的外甥女，“又怎敢劳动七王爷送她回来？臣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esp;&esp;段元琛朝正向自己行礼的卢嵩虚扶了下，道：“本该早些送沈姑娘回家的，耽误的晚了，大人不要怪罪才好。我是见天气不好，怕路上万一有闪失，故自己送她回了。也是应该的。卢大人不必客气。”

&esp;&esp;“多谢王爷！王爷快请进！”卢嵩邀他。

&esp;&esp;段元琛微笑道：“今日也不早了，不好再打扰大人休息。沈小姐平安到家便是。我也该回去了。”

&esp;&esp;他的视线从双鱼脸上掠过，随即从随从手中接回马缰，翻身上了马背。

&esp;&esp;一行人的背影在夜雨中渐渐地消失。

&esp;&esp;……

&esp;&esp;“舅父，不早了，您也早些去歇了吧。”

&esp;&esp;双鱼进去后，说道。

&esp;&esp;卢嵩道：“小鱼，你随舅父来，舅父有话要问你。”

&esp;&esp;双鱼跟着卢嵩进了书房，知道他应会问自己为何晚归，没等舅父开口，自己先便解释了一番。只是，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态，并没提到晚归是因为与段元琛下了一盘棋，只说是小皇帝的缘故。

&esp;&esp;这大约是她从小到大，生平第一次在卢嵩面前撒谎。说完便有做贼心虚般的感觉，垂下眼睛，有点不敢看卢嵩。

&esp;&esp;卢嵩倒似没留意到她的忐忑。问了声小皇帝的病，得知他已经无大碍了，点了点头，双手背后地在书房里慢慢地踱起了步。

&esp;&esp;双鱼站在一旁，忽然见他回过脸，视线定在自己的脸上。因为刚对他撒了个谎，心里难免发虚，等了片刻，见他始终没开口，忍不住问道：“舅父，您还有事？”

&esp;&esp;卢嵩道：“小鱼，你到年底，便满十八了吧？”

&esp;&esp;双鱼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