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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第4页）

但越是这样冷静的态度，便越是令人心惊。

项元嘉狠狠皱眉，非常不理解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蔺长安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跟他提起了昨天的事情。

舒窈当时的无助，以及董子明的步步紧逼。

说到后面，他眼神难免露出一抹郁色。

“你知道吗？舒窈她，和我们都不一样。她太脆弱，也太容易受到伤害，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过于危险。”

“如果是贺良撬锁的时候，你不在呢？”

“如果董子明欺负她的时候，我来迟一步呢？”

“所以，我会保护好她，我也必须要保护好她。”

“你……”项元嘉眉头紧锁，他固然认可蔺长安想要保护舒窈的想法，但唯独不能是蔺长安这个做法。

他这样做名为保护实为掌控，是很容易失控的行为。

不远处，便是少女唤小满名字的声音，以及拉布拉多低低“汪”叫的回应声。

那边的安逸静好，与此处的暗流涌动形成强烈对比。

无知无觉的柔弱少女，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究竟抱有着如何危险的心思。

项元嘉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终究忍无可忍，给蔺长安来了一拳。

蔺长安被他打得头偏了过去，嘴角破皮，流出血丝。

他掀起眼皮看了项元嘉一眼，在项元嘉挥来第二拳的时候，一把控住了他的手腕，反手还了回去。

两个人在玄关处就这么打了起来。

为了公仇，也是为了私欲。

原本一直维持着的平静与平衡，在这一刻被打破。

舒窈听着玄关处传来的动静，站起身，想要去看情况。

在小满的带领下，她来到大门处。

“汪呜？”拉布拉多猎犬看着附近的狼藉，发出了略显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吵？”

舒窈雾蒙蒙的眸子看来，眼中好似有云雾弥漫开来一般，朦胧懵懂。

蔺长安喘着粗气，努力平复呼吸，他随手抹掉嘴边的血迹，冷眼扫向一旁的项元嘉，“没什么，是隔壁的邻居。”

“他过来借点酱油。”

舒窈站在与他们很近的位置，却被一片狼藉隔开。

拉布拉多犬很聪明地没有带她走到这边略显狼狈的区域。

她就站在那里，安静地“看”向他们。

而这一幕，又与多日前的重叠。

——“没什么，是隔壁的邻居。”

同样的对话，相似的场景，只是处境调换了。

如果他够聪明，那么就该知道，此时此刻不应该戳破真相。

但是，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舒窈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被蔺长安圈在这方寸之间。

真相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只是，在看到舒窈柔弱、一无所知的面容时，项元嘉又硬生生咽下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