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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槐道:“我没说他是个男的。”
陆杳眨眨眼,道:“听起来不是男的吗?就好比你苏槐的名字,难不成听起来像个女的?”
苏槐道:“明日到我府上候着,我不想多跑一趟。”说罢他抬脚出了她的房门。
他不想多跑一趟,那他今晚专程来一趟就是为了整她是吧。
陆杳阖着眼,真是多看一眼这畜生都觉得胀眼睛。
她清晰地听着苏槐的脚步声走出了她的院落,他的狗腿子跟着一起。
剑铮后脚跟着苏槐走出院子,苏槐淡淡道:“把门关上。”
剑铮便一丝不苟地给关上了院门。
苏槐前脚一走,陆杳当即吃力地从床上翻起身,随手拢了拢散乱的衣裳,赤脚走到琴架前。
琴架上放着一张琴,她伸手就朝弦上探去。
苏槐还没走远,她若是奏琴,他定能听见。她这会儿要是使出全力,应是能让他走火入魔,说不定能干死他。
这样想着,她指端一挑,倏而流出一道弦音,听似悠远却暗含力道,仿佛空气都跟着震颤。
月色打落窗棂,依稀将她的指甲淬得莹莹粉亮。
院子外面正走着的剑铮毫无防备,听到这一道音,整个心神倏而为之一荡。
苏槐脚下一滞,没再继续往前走。
他神情不定。
墙里樱花细细碎碎,随风越过墙头,落在他的衣发上,极有股缱绻味道。
若要是干不死呢,陆杳想,干不死他,他能立马折回来把自己干死。
而且毫无疑问她会暴露,他肯定能猜到上回他身体不适大抵是因她的音律而起,那这仇就结大了。
权衡之下,陆杳最终还是缓缓收回了手指。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谁叫她暂时还干不过他,还得仰仗他的鼻息行事。
否则明天连皇宫都进不去。
苏槐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后续,方才继续抬脚往前走。
陆杳赶紧去泡个冷水澡。
身上仿佛都是他留下的味道,久久洗不去。
等她从冷水里钻出来,擦干了身子,点灯对镜一照,又把苏槐那野狗里里外外都骂了一遍。
她伸手摸了摸自个脖子,是他的咬痕,还隐隐作痛。
从脖子往下,是狼藉遍布。
她先拿药膏将脖子耳根处非常明显的地方擦一擦,擦过以后又有些泄气。
药膏再有效,可这痕迹比上回重得多,到明天不一定能全消。
随后她又将桌案上的香粉重新调配,找一种不那么浓郁到冲鼻但又能很好压制奸佞身上的气息的香。
毕竟进宫以后还得跟那厮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能让他再扔自己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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