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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醋坛子（第1页）

季鸿青颔首，“记得。”

他的眸子晦涩难懂，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公主自戕后，关阳霁疯了，邀我们对饮，酒里有药，无一生还。”

姜若凌挑眉，“包括他自己？”

“若非他先饮下，我们万不会喝下那杯酒，谁也没想到，他会由此举动。”

“他能带走本宫，是因为什么？你们达成了协议？”

他默然片刻，“是，他想化干戈为玉帛，汝南关氏自愿扶持姜予则登基，只为求一个你。当时姜予则脚跟尚且不稳，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本宫当时已经是没有价值的棋子，对吗？”

季鸿青默认，当初情况确实如此，他无法对做过的事找补。

姜若凌迄今才明白，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在季鸿青看来，只是一个没有价值的牺牲品。

她摆摆手，“你出去，本宫想一个人待会。”

“公主莫要多虑，今生我会竭力去弥补公主，搭上我的全部。”

他深深望着她，“只求公主多看我一眼，莫要将我拒之千里之外。”

见她并未回应，又只得黯然离开。

*

姜卓君成亲当日，十里红妆，鞭炮齐鸣。

姜若凌在左恒搀扶下下了马车，姗姗来迟。

“可算瞧见公主来了，方才我还想着，大殿下大喜的日子，公主怎会不来。”

崔莺莺原就在门前翘首以盼，瞧见她来，忙迎了上前。

见她今日着高领，不免有些疑惑，“今儿天气热，怎穿这么厚出门？”

姜若凌牵了一下衣领，向上提了几分，漫不经心道：“近来受凉体寒，多穿一些总归没错。”

崔莺莺瞧了眼她身侧的左恒，后知后觉知晓了什么，盈盈笑道：“也是也是，公主快快请进，再等会，殿下接应的队伍就该到了。”

姜若凌应声入内进门，抵达屋内，跟随她到指定的上座圆桌，瞧见了姜怀盈与余景程。

姜怀盈与之低声说着什么，面上带着笑意，倒是余景程，神情不咸不淡，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想，这该就是余景程的劣根所在，得不到的时候心心念念，真正得到了，又弃之如敝履，不懂得珍惜。

若是姜若凌早知他是这般性子，当初未必会让姜怀盈与之接触。

如今再看，姜怀盈与她并不推心置腹，为了一个男人可以连姐妹情谊都抛之脑后，二人真该是天生一对。

姜怀盈后知后觉察觉姜若凌的存在，朝着她看来，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又挂着笑起身行礼。

“给皇姐请安，皇姐万安。”

姜若凌随意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