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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一红一绿（第1页）

第五百五十九章一红一绿

城中男子袒胸露乳，因为天气实在是炎热，还有几名光着全身的孩子，正四处乱跑，人人面色祥和，根本不像是临出发时皇上所说的那么严重的灾情，皇上还说原本善良的百姓，变得有些穷凶极恶。

司子翊下马之后，来到娄寒身旁，将娄寒从马上抱了下来，同时，朝着她眨了眨眼睛：“我就说嘛，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的。我们先到客栈里休息，一会儿再去府衙。”

天气实在炎热，就连风也是滚烫无比，娄寒点了点头，不过，虽然和想象的不大一样，但是这条街道也是冷清异常，只有狗趴在屋檐之下，伸长脖子，吭哧吭哧着喘气，无力地趴在地上。

进去之后，掌柜也是懒懒地招呼。娄寒向其打听，原来，这儿在不久之前，曾经下过一场小雨，虽然雨势不大，可是难得的清凉也让众人有了安定下来的决心。

掌柜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公子小姐，我看你们也是富贵人家，听我的一句劝，往前还是不要过去了，那儿的人，就像春天的鸟儿一般都在朝南迁徙，此时根本没有人北上。”一边说一边摇头。

娄寒并不相信，说道之前朝廷已经发放粮食，就这几日而已，所谓的灾民，很快会和正常的人一样的。

听到这，掌柜连连冷笑，说只有人携儿带女，在清早或是傍晚的时候在此经过，何曾听见有过路的粮车的影子悠悠地驶向北方呢。

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说老天实在不开眼。好好的，却天天是这样酷热的天气，没人上门，这客栈也快开不下去了。

哪里就到了这种地步呢，娄寒不愿意相信，司子翊让娄寒不必多想。半个月之前，皇上也有动作，他们都是道听途说，未必属实，让娄寒好好休息。

等到下次出发的时候，骑马改成坐马车，前段时间，娄寒的身子受损，不能过太过劳累。

手帕都已经湿了好几条，客房中也像是火炉一般，无法休息。娄寒和司子翊站在窗边，眼前的日光晃眼，白灿灿的一片。

“若是城中百姓真的活不下去，她们首先会做什么？”娄寒偏头问司子翊。司子翊略一沉思，随后答道：

“蝼蚁尚且偷生，真到了危急的时候，首先顾不上自己的孩子，或许会卖掉换得一口口粮。”

娄寒点了点头：“是啊。那些孩子算是幸存下来的话，现在，怕是，大多数会流入烟花之地啊。”

听到这样的话，司子翊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娄寒随后便说道：“我有很长时间没有扮男装，早已经忘了那时候的感觉啦。”

司子翊很无奈，可是却顺从地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切都依你。”娄寒蜻蜓点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夫君最好，最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两人换上男装。一人貌若潘安，一人伟岸如松，两人在一起，十分惹眼，尤其是娄寒，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摇扇在手，更是器宇不凡。

两人等到暑气渐散，便来至城中最大的花楼春琦阁。不同于其它店铺的死气沉沉，这儿倒是热闹非凡。

每一楼大瓷缸里都放置了不少的冰块，恍如仙境一般宜人。司子翊和娄寒一走入，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姑娘们像蝶恋花一样地蜂拥而至，抢着招呼他们，对这样的庸脂俗粉，司子翊和娄寒都没有放在眼中。

最后，让老鸨好好挑选一些新的货色，最好是新来的，司子翊说得很隐晦，在老鸨耳旁悄声说道。

老鸨想了一想，恍然大悟一般：“好，我明白了，原来公子是想要还未开苞的，两位公子在此稍候，姑娘们随后便来。”

刚刚一路缠着她们的都是一些丰腴的姑娘，等到最后老鸨带来的个个瘦弱无比，脸颊深陷，衬得眼睛大大的，惊恐且无神。

“就这样的货色，你也让她们来招呼我们？”司子翊显得不满意。

可是娄寒却劝他：“哎，虽然现在看着像是营养不良，不过嘛，这些胜在新鲜面庞，看着也清秀。”

手向着前面两名姑娘一指：“你和你留下来。”随后其余的人被老鸨带下去。

那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自进来之后，五指紧握，互相依靠，眼中的惊惧胜于旁人，好似一直都认识。

其她人一走，她们更加害怕了，尤其是老鸨临关门的时候，对她们深深的一瞥，那凌厉的眼神似乎在警告她们要好好地侍奉，之后，笑眯眯地拿着银两退了出去。

娄寒和司子翊一直畅谈，将酒杯放到她们面前，让她们给两人斟酒。

“这次到了春城，这赈灾的粮食一放，很多人都会对皇上感恩戴德，铭记一生的。不过这儿歌舞升平，我想再往前走，灾情并不严重，我们此番前去，不过是白跑一趟。”

司子翊说罢直摇头。留下来的一红一绿的两名女孩很害怕，娄寒和司子翊根本没有瞧她们看一眼，专注于聊天和吃酒，两名小女孩渐渐地放开，同时，对她们的谈话也感兴趣。

绿衣女孩只觉得手突然顿住，似乎听呆了，突然斗胆问了一句：“你们是朝廷派来赈灾的？”

可是随后显然不信，若真是朝廷派来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花楼当中？问出去之后，便深深地后悔，咬着唇，不再说话。

“我们确实是，不过这一路看来，根本无灾可救，正准备打道回府呢。”

“不要。”另外一名红衣女子急忙叫了起来，“千万不要，这只是受灾最轻的地方。等往前走，你就会明白，前面才是人间地狱。我们家里早已经揭不开锅了，若不然的话，爹和娘是不会把我卖到这来的。”说到后面，声音哽咽，无声地哭了起来。

娄寒给她倒了一杯水，随后便问起她家的情形。

“庄稼和菜苗都已经干死了，能吃的都已经吃完了，爹和娘无奈之下，才带着我和弟弟来逃难的，不过，走到这儿的时候，又累又饿，弟弟生了重病，奄奄一息，为了给弟弟看病吃药，身无分文的他们才将我卖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