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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页）

尹晗说着，在韩望秋的视线下渐渐停顿了下来。

“什么意思？”

韩望秋视线看向楼上，脑海里回忆起林家人对林初的态度，甚至更久远，追溯到第一次见到林初的时候。

小小的林初在用钢琴表演了一首小星星后，下台被家里大人指着脑袋骂。

韩望秋那个时候年龄不大，正是七八岁人嫌狗厌的岁数，还是个小霸王。看着刚刚还在舞台上活泼可爱的小弟弟被骂得那么惨，仗义地想走过去帮他出头，就被大人牵着手拽走了。

他仓促回头，只看见那个模样精致可爱的小弟弟抿着淡色的嘴唇，一言不发地低着脑袋。

往后的很多年，这一幕仍然历历在目。

韩望秋的视线像是透过虚无的空气看到了上辈子的林初，嗓音像落进湖面的一颗石子，轻飘飘的：“如果林家人的态度，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而是长达数十年呢？”

如果林初一开始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呢？

在去b市前，韩望秋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他要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林初，他都要带他走。

可是林初没有像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种糟糕方式，有点小刺会扎人、面对旁人的善意会警惕，却仍然会抿着嘴一点点笑起来。

即便在最糟糕的环境，他仍然长成了最好的模样。

这让韩望秋在面对他时，总有种面对稀世珍宝的无措感，哪怕只是轻轻擦拭一下上面的灰尘，都怕会一不小心碰碎他。

韩望秋的话让尹晗沉默了，试着幻想了一下，他这个外人都感觉窒息的环境，林初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成长。

他倏地明白了，韩望秋一点点细节都在意的原因。

或许不是管的严。

是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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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回房间先熟悉了一下房间环境，发现衣柜里放着一些还没拆封的衣服，日常衣服和睡衣都有，因为不知道尺寸衣服买的都是宽松版的。

洗漱完后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时还在想，要赶紧挣钱。

他离开b市时只带上了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有证件，连一件睡衣都没有。

走的时候很洒脱，晚上没有能替换的衣服时才感到了窘迫。

林初脑袋埋在柔软的枕头上滚了滚，心里将挣钱这件事排在了首位。

后半夜，林初冷汗津津，胃部传来的不适火烧火燎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疼痛来的突然，林初硬生生被疼醒了。

额前溢出细密的汗珠，滑落到眼睛里，视野模糊，睁开只能看见头顶若隐若现的一片星光。

林初怔了两秒才想起这里是哪里，下一秒就被疼痛逼得蜷缩着身子，身体的其他地方都没事，只有胃部的灼烧感异常清晰。

疼痛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林初喘气都会带动着一抽一抽的疼，明明还在温暖的被窝，额头上滚落的汗珠都是滚烫的，身体的四肢百骸却冷得结冰，被子好像在漏风。

林初很习惯疼痛了，在最初几秒的慌乱后，轻轻喘着气，放平呼吸，咸湿的汗珠浸进眼睛里，眼里刺疼一片，小声地安抚自己：“没事，没事…忍一忍就不疼了。。”

这是惯常用的语言疗法，加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