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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浪漫31（第2页）

全部是一镑的纸币，一共6金镑，每个家庭可以分得一镑，对于日薪仅有5-8个铜芬尼的底层家庭来说，抵得上两个月的收入。

接着他没再停留，带着老迪姆和蒂尔达迅速离开。

“呵，你自己抽的是最劣质的烟丝，一大包不会超过两个银马克。”

弗兰克的心情跌到谷底，隐隐感到难受，小心翼翼的把纸币收了起来。

等到三人走出外面的大门，在视线消失，尼克突然拿出一根胡萝卜，递到弗兰克面前：“请你吃！”

弗兰克一呆，不知道这是对方的恶作剧还是想安慰自己，只能强笑着拒绝，“不，不用，谢谢。”

尼克没再勉强，把胡萝卜塞进自己嘴里，“嘎吱”咬了一大口，坐到了旁边的地上。

吃完一根，他又拿出了一根……

皮埃尔带着他们的人再次出现，开始有序的清理和善后。

有人把纺织厂的登记册递给了弗兰克，上面既有名字住址之类的基础信息，又有对应的照片，弗兰克顺利的确认了每个人的身份。

等到海拉尔抵达，给每个人做完检查，完成心灵的安抚，时间已来到了下午两点。

因为催眠效果还未褪去，10个人都保持着浑噩和呆滞，对外界的刺激鲜有反应。

按照海拉尔的说法，他们虽然侥幸没有死掉，但接下来恐怕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变得胆小、不愿跟外人接触。

这无疑会让他们丧失工作的能力。

好在海拉尔对工厂主的安抚额外增加了“主动赔偿”的暗示，虽然会造成工厂主的艰难，但至少给其他织工和他们的家庭保留了一丝希望。

至于死去的人，因为尸体有污染残留，直接原地火化，他们的家人甚至见不到最后一面。

完成现场的净化后，弗兰克抄写了一份清单给到魔术师，“尼克，幸存者由你负责，6个逝去的织工我去送。”

对方沉默的接过名单，脱下魔术服露出套在里面的见习警长服，摘下小丑面具洗净脸上的油彩，露出略显苍白的年轻面容，他静静地看了看弗兰克，随后扭头，带着4名警员和浑噩的幸存者爬上三辆马车，驶出了麦巴德纺织厂。

弗兰克也不再迟疑，根据原主的记忆按照远近规划好线路，对等在一旁的皮埃尔说道，“老房子街106号。”

马车离开工厂区进入东码头，道路由平整变得坑洼，颠簸中弗兰克看到了瑟缩在路边的流浪汉，他们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孩子，几乎霸占了所有位置，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

当马车经过的时候，他们会抬起脑袋，饥渴又热切的看向车厢，等到看清上面车矢菊、城堡和配剑的合成标识时，会流露沮丧和紧张，然后深深的低下头颅。

空气污浊粘稠，到处都是秽物，偶尔能看到被警察追赶的孩子们，他们呼啦啦的跑到道路尽头，在拐进更小的巷子前会炫耀的挥动不知道从哪个倒霉蛋兜里掏到的纸币，争相对警察送上最热情的问候。

墙壁斑驳破旧，涂满了怪异的涂鸦，有斧头、有宽剑，鲜红浸染的剃刀，那是各个黑帮留下的记号，表示这段街区归他们所有。

弗兰克默默的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更远处，宽阔的乌梅尔河徐徐展开，有三艘巨大的蒸汽船停靠在莫尔兹港。

机械船属于少数，更多的是依靠人力的小型油木搭建的货船，一条条粗大的纤绳从船身连接到岸边，绑缚在干枯瘪瘦的纤夫腰间。

纤夫身形佝偻，身体保持前倾，艰难地拖着货船前行，整齐划一的号子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走进了现实。

弗兰克瞬间想到了一句俚语：乌梅尔河是伦丁平民们唯一能享受到的浪漫。

“真是浪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