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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3页）

这是上级的命令。

哪怕上级的上级的命令！

李运鸿冇得法，蔫魄魄走了。不久，李运鸿得到情报：柳清慧将在近期经由东山返回女子行动队。李运鸿觉摸运气来了，传下话：柳清慧一到，立马扣留！

这时，有一军委战备检查团要来东山。李运鸿不敢马虎，精心布置，事无巨细，必得亲躬。还特意请来几个当地富家小姐，天天调教，日日训导，却淡忘了抓捕柳清慧的事。

检查团终于到了。李运鸿亲率所辖军政大小官员列队迎接，军乐队、小姐服务队依序在后。

汽车在司令部门口停下。首先下来的是军委中将级参事、检查团团长高大福，此人五短身材，圆头大肚子，秃顶塌鼻梁，阔嘴南瓜脸，一看就晓不是好种。

大福兄，辛苦辛苦！李运鸿大步上前，殷情招呼，鸭公嗓门惊飞树鸟。

高大福抱抱拳，哎呀，运鸿兄，咱们又见面了！

李运鸿紧握高大福手，摇了好几摇：大福兄，听说你要来，我准备了好多野味，咱兄弟俩得喝个痛快啰！

运鸿兄呀，李司令，你总是想得那么周到，不敢当啊！高大福握对方的手也抖了好几抖。

福哥！有个女人在车内叫得甜。高大福立马转身，把手伸给女人。女人幸得牵引，笑盈盈忸下车来。

女人一下车，主动走向李运鸿，媚眼秋波，娇声谀笑：福哥，这位将军是……？

这就是路上向你介绍的李司令！

啊——李司令，女人叫起来，叫得那么甜，那么夸张，那么可人：久闻威名，不见其人，今日相见，果然大将风度名不虚传呀！我叫林静，《扫荡报》社战地记者，这次随军委战备检查团来东山前线采访。请李司令多多关照！

欢迎，欢迎！李运鸿跨前一步，握住女人伸过来的玉手，恭恭敬敬说，林小姐，欢迎你来本防区采访！

谢谢司令！女人反握李运鸿手，转身对高大福说，高将军，我要抓紧时间采访，失陪了！

高大福立时沉脸，愣那儿，闷了声：林小姐，车上不是说好了，你要全程陪我吗？

女人又现娇媚态，送过嗲声：福哥，我说的是晚上，不是白天，白天陪你合适吗？真是个傻瓜！

行行行！高大福又喜笑颜开，听你的！都听你的！

在女人要求下，李运鸿当即派人陪女人去采访。

高大福目送那*远去。李运鸿说，大福兄，艳福不浅呀！我好嫉妒啰！

高大福得意笑着，运鸿兄，不必嫉妒！我给你介绍两个武汉女伢，那更有韵味哩！

李运鸿以为高大福开玩笑，反齿相讥：大福兄，捉蛇吃的，还有鳝鱼放生的吗？

高大福朝李运鸿身后睃一眼，李运鸿下意识地转身，正好看到柳清慧和妹妹阿秀一先一后跨下车来。

柳清慧姐妹俩搭军委战备检查团的便车来东山，和高大福同坐一车，高大福坐中间，姐妹俩分坐两旁。

起先，高大福还规矩，双臂互抱，两腿并得极拢。闲扯过几句，他就放邪。新修的简易公路，车子颠得厉害。他忽左忽右借势往姊妹俩身上靠，尖嘴痒痒的，管丈母娘叫二姨，无话找话说。说他是新洲人，新洲离武汉不远，和姊妹俩是老乡。姐妹俩爱理不理，他厚着脸皮有一句冇一句搭讪：好像是去婆家吧？柳清秀烦了，故意用鞋跟踩踏他脚背，高大福痛得龇牙咧嘴，却说，冇事冇事，这儿正痒痒哩。大约晓得是带刺的花，不好摘，灰溜溜坐前排去了。

阿秀与姐耳语：姐，这人是马勺打个把——嫖（瓢）头子哩！大笑。高大福耳精，气呼呼回应：你们么这样对待长官哩？太不像话！

是哩，长短是根棍儿，大小是个官儿嘛，哈哈哈……笑声更响。

矮矬矬的高大福气得仰颈，却又冇法。

到了黄梅县小池口，检查团从这过江。上船时，忽听有人喊：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