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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我……我很荣幸，夫人。&rdo;我的脸颊微微发红，碰了碰那只柔软的小手。

&ldo;对了，我亲爱的神甫，&rdo;她并没有过多地注意我，&ldo;您什么时候回到伦敦的，我竟然完全不知道。&rdo;

&ldo;几天前刚到。昨天匆匆去了一趟埃克塞特会堂（注：坐落于伦敦史特兰德街，是通常作宗教、慈善事业集会的会所），拜访了几位慈善会的理事，正打算哪天去问候您呢。&rdo;

&ldo;塞南多公爵大人好吗？您在古德威克一定见过他吧？听说那里出了一点儿事，他今年夏天一直都会待在阿尔梅特城堡。没有他的伦敦社交季可真是平淡啊！&rdo;

&ldo;平淡？不会吧，夫人。我发现大家都很忙呢！而且可怕的事也不少，我这两天就碰到两次死亡！对不对，内维尔？&rdo;

&ldo;哦，上帝！&rdo;侯爵夫人连忙划了个十字，&ldo;卡思伯顿先生，请您告诉我神甫在开玩笑。&rdo;

&ldo;是真的，夫人，很遗憾。&rdo;我谨慎地说，&ldo;如果您看了今天的《泰晤士报》就会知道昨天在宽河街码头的河岸上发现了一具少年的尸体，神甫就在现场，我当时刚好路过；而半个小时前，神甫又接受了一位患肺病的彼得森先生的临终忏悔。&rdo;

&ldo;请等一等。&rdo;侯爵夫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睁大了她美丽的眼睛：&ldo;您说的那位不幸的先生姓彼得森？&rdo;

&ldo;罗伊&iddot;彼得森。&rdo;神甫接上我的话茬，&ldo;怎么，夫人，您认识他？&rdo;

&ldo;当然，他是我丈夫的秘书‐‐哦，不，曾经是，一年前他辞职了。&rdo;侯爵夫人犹豫了片刻，&ldo;我想我还是应该去看看，您肯定他是住在这附近吗？&rdo;

&ldo;就在对面公寓二楼，他的妻子伤心极了。&rdo;

&ldo;好吧，我真该去一趟。&rdo;她捏紧了手里的书向我们告别，&ldo;很高兴见到您，神甫；还有您，卡思伯顿先生。如果有空，欢迎你们到我家里去做客。贝兰斯利最近不停地举办舞会，很热闹。&rdo;

我看着她婀娜的背影走出大门，觉得自己真是目光短浅，从前老认为脸上还看得见雀斑的玛莎&iddot;欧辛就挺漂亮，现在才知道与侯爵夫人相比简直是乌鸦与孔雀的差别。

神甫招呼我把书递给登记员，嘲笑我傻乎乎的样子：&ldo;怎么，魂不守舍了？&rdo;

&ldo;不，我、我只是……只是在想……&rdo;

&ldo;想什么？&rdo;他紧追不舍，似乎有意捉弄我。

&ldo;我是在想这件事真巧，彼得森先生竟然和侯爵夫人认识……还有这两天来意外的不幸，偏偏同时让我们碰上了。&rdo;

&ldo;是在想这个吗……&rdo;他的笑容真是&ldo;别有深意&rdo;‐‐看不出那么稳重的他也偶尔会有恶作剧的嗜好。我红着脸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ldo;伦敦太小了，内维尔。&rdo;神甫从登记员手里接过书，漫不经心地放过了我，&ldo;说不定我们还会碰上什么事儿呢。这个季节，死神是不会休息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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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俄尼索斯之祭（二关于侯爵那支美丽的白玫瑰）

我们回去的时候神甫叫了一辆出租马车，免除了我双腿的劳苦。我整个下午都在房间里阅读这三本书，总算整理出论文的大概范围：也就是从1533年亨利八世与罗马教廷决裂，到1640年清教徒成为国会代表多数这一段时期的情况。当然资料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告诉神甫也许我得再去借点书回来。

&ldo;当然可以。&rdo;他爽快地答应了，&ldo;我们晚饭后再来具体商量，好吗？&rdo;

&ldo;对不起，神甫。&rdo;我很抱歉地告诉他，&ldo;我和查尔斯约好了共进晚餐，也许明天早上才能回来。&rdo;

&ldo;原来是这样。没关系，内维尔。&rdo;他宽容地一笑，&ldo;你应该去见见哥哥。&rdo;

他送我出门，为我叫了马车，还细心地叮嘱我该怎么走；我再一次庆幸自己遇到了这样好心的人。

马车轱辘辘地轧过石头路，大约半小时后我来到了爱德华王街19号，这是一幢半新的砖红色房子。我推门进去，在邮件箱上找到了查尔斯&iddot;卡思伯顿的名字，然后敲开了二楼房间的门。

&ldo;内维尔！&rdo;我的哥哥惊喜地打开门，&ldo;我正准备换衣服，还在猜想你是不是该来了！&rdo;

&ldo;我很准时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