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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第3页）

&esp;&esp;沈念念眉头一皱，“可念念说的没错，爹爹就是这么教的，外公也是这么教的。夫子说外公是明州城最博学的人，还夸了半天呢。可为什么到了念念这，就是顶撞师长了？”

&esp;&esp;她一脸不解，像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让沈老爷哑口无言。贺先生又气得要跳起来，“花老爷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你休要将这事推给你外公。”

&esp;&esp;沈念念不知不觉又负手而立，“我外公就在隔壁，现在就在家，我们可以过去的，先生。”

&esp;&esp;沈老爷说道，“胡说，方才你外公分明出门去了，我亲眼见着的。”

&esp;&esp;“没有，外公还在家。”

&esp;&esp;“你是从那回来的？”

&esp;&esp;“念念连大门都没进。”

&esp;&esp;贺先生轻笑，“沈老爷你瞧瞧你孙女，小小年纪满口胡言乱语，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esp;&esp;沈念念不喜他冷嘲热讽的语气，面上还和和气气的，说道，“我是没进去，可是刚回来，我在大门口瞧见我外公身边的小厮了，他还请我进去坐，同我外公唠嗑。所以我外公必然是回来了，也不用亲眼看见，便能推理出来。”

&esp;&esp;“……”

&esp;&esp;“……”

&esp;&esp;沈念念见两人的脸都青了，顿了顿，又把手放好，继续老老实实做乖孩子。可是她好像把祖父气着了，他依旧朝自己吹胡子瞪眼。她只能站得更笔直些，做乖孩子，乖孩子。

&esp;&esp;“沈念念你给我去祖祠跪着！”

&esp;&esp;沈念念转身就去，也不求饶，看得贺先生都没法多追究。临走前他稍有迟疑，才道，“沈老爷，念念倒是聪明的，就是没用对地方。就……就罚她跪一会吧。”

&esp;&esp;沈老爷拧眉，“不跪上三个时辰不许出来！”

&esp;&esp;贺先生动了动嘴皮，想到这已经算是沈家家事，就没吭声，道别离去。

&esp;&esp;他刚上马车，沈老爷回身就往祖祠那跑，跑得带风而过。进了祖祠，他一把拽起孙女，拍拍她的膝盖，“念念啊……你跪疼了没？管家，管家快拿药来！”

&esp;&esp;“爷爷我没事。”沈念念弯身拍去膝头上的一点尘灰，“贺先生走了吗？”

&esp;&esp;沈老爷点头，“走了。”他叹气，“你就不能不要总气你夫子。”

&esp;&esp;“念念没气他，念念说的都是大实话，爹爹就是这么教的。”

&esp;&esp;沈老爷大怒，“你爹那个混蛋。”

&esp;&esp;“可外公也是这么教的。”

&esp;&esp;沈老爷顿了顿，“你爹真是混蛋！”

&esp;&esp;“……”横竖都要骂她爹，骂人的还是她爷爷，那她就没办法骂回去了。沈念念不开心，她低头用鞋子在地上擦了擦，这才道，“爷爷，我不要去书院了，先生稚气，那些小豆丁更幼稚，没办法和他们好好说话。”

&esp;&esp;沈老爷无言以对，他这孙女什么都好，最好的，就是聪明，聪明得要逆天。

&esp;&esp;太小的时候还不明显，长到五六岁，就不爱往孩子群扎堆了。但凡她外公带她去外头游学或者同些文人墨客喝茶，她回来总要叽叽喳喳说上半天，受益匪浅的模样。

&esp;&esp;家里出了个这么厉害的孩子，哪怕是个姑娘家，沈老爷也疼她，捧在手心都怕摔了。

&esp;&esp;儿子本来有希望能出仕的，只是当时被他拦住了，到了这几年，倒越发觉得遗憾。见孙女有望，更是疼啊。可是也太不让人省心了，他摸摸她的脑袋，“你爹娘是断然不会同意你不去的，祖父倒没什么。先回房看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