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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弦音（第2页）

“二弟！不可！”老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

元始天尊的身形微微一顿，那专注倾听的神情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老子，那双原本清澈深邃的眼眸，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古老而神秘的光晕，带着一种让老子感到陌生的疏离感。

“大哥，你在……恐惧？”元始天尊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一丝空灵，一丝不解，甚至……一丝几不可察的悲悯。

这眼神，这语气，让老子心头猛地一沉。这不是他熟悉的二弟！

“恐惧？”老子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我当然恐惧！二弟，你看看你自己！你刚才经历了什么？那白金色的光，那恐怖的‘归源’之力，现在又是什么‘弦音’，什么‘坐标’！这些东西，你敢说你都明白吗？你敢说它们对你没有恶意吗？”

老子往前踏了一步，神情急切，试图唤醒眼前的元始天尊：“那所谓的‘弦音’，来历不明，诡异至极！它不属于我们这方天地，甚至比天地开辟还要古老！这样的存在，它的指引，你也敢信？你也敢跟？”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元始天尊的胳膊，却在即将触碰到那萦绕着淡淡白金色辉光的衣袖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要触碰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团不可捉摸的光，一道不可违逆的意志。

元始天尊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投向那片虚无，仿佛能穿透无尽的时空，看到常人无法窥见的景象。

“大哥，你错了。”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它并非恶意。我能感觉到，它……与我同源，或者说，我的一部分，源自于它。”

“什么？！”老子如遭五雷轰顶，踉跄着后退一步，满脸的难以置信。

与元始同源？

元始的一部分源自于它？

这怎么可能！他们三清乃盘古元神所化，生于混沌，长于洪荒，根源清晰无比，何曾与这莫名其妙的“弦音”有过半分瓜葛？

“二弟，你……你糊涂了！定是那白金色神辉影响了你的心智！”老子急声道，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你我乃盘古正宗，怎会与那域外之物同源？”

元始天尊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那层淡淡的白金色辉光似乎变得更加凝实了几分，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神圣而不可侵犯。

他再次伸出手，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拂过，仿佛在抚摸着一道无形的轨迹。

“它没有迷惑我。”元始天尊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奇异的眷恋，“它只是……唤醒了我沉睡的记忆，或者说，是铭刻在我真灵深处的……使命。”

“使命？”老子咀嚼着这两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太清楚“使命”这两个字对于他们这些先天神圣而言意味着什么了。那是天道的昭示，是命运的轨迹，一旦应承，便再无回头之路。

可这“使命”，却来自一个连他都感到心悸的未知存在！

“它在指引我去的那个‘坐标’……”元始天尊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但更多的却是向往，“那里……似乎有我失落的东西，有我必须完成的事情。我能感觉到，那里有……答案。”

“什么答案？！”老子追问道，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变形，“洪荒之中，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们兄弟联手都无法探知的？何须去理会那鬼东西的指引！”

他试图用言语动摇元始天尊，然而，他发现自己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徒劳。

元始天尊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奇异的微笑，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意味。

“大哥，你不懂。”他轻声说道，“有些路，必须自己去走。有些答案，也必须自己去寻找。”

“那‘弦音’的呼唤，越来越清晰了。”元始天尊微微仰起头，仿佛在聆听整个宇宙间最美妙的乐章，“它在催促我，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老子心头一紧，“什么时间不多了？二弟，你把话说清楚！”

然而，元始天尊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越来越强盛的白金色光芒。那光芒不再仅仅是萦绕在他周身，而是开始向外扩散，将周围的混沌之气都染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色。

老子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元始天尊身上传来，那压力并非针对他，却让他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惊骇地发现，元始天尊的气息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攀升，变得越来越宏大，越来越缥缈，仿佛要超脱这片混沌，去往一个更高的维度。

“二弟！”老子再次大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他想要冲过去，想要阻止这一切，但他的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分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他，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元始天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