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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七殿下,这就是你所谓的‘找个时间’?”
国公府前院正厅之内,小姑娘瞅着对面含笑饮茶的少年,眼皮止不住地一阵抽抽。
她原以为这老货嘴里的“后儿找个时间”,多半是在三更子夜,昨夜还特意多熬了一阵、晚睡了一会,哪成想,他竟赶在这时候跑过来了。
现在刚入申时,再过不到一个半时辰便恰是饭点,他这会来了,爹爹他们指定要留他顺带用过晚膳——他这不是摆明了要蹭阿姐的归宁宴吗?
亏得她昨儿直直等到了子正,方敢上榻安寝!
可恶的狗男人!
慕大国师气哼哼地磨了口白牙,连带看向少年人的目光也越发不友善了起来。
墨君漓闻此笑吟吟地放了掌中茶盏,眸中不见丁点慌乱:“是呀,这个时间过来,不刚好能赶上慕姐姐的归宁宴嘛!”
“呸!胡扯!”慕惜辞敛眸低啐,“我阿姐的归宁宴,关你墨七殿下何事?”
“阿辞,我上回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是娘家人,又不是婆家人,”少年抱胸说了个理直气壮,“慕姐姐今儿归宁省亲,我身为娘家人,当然是要过来看看她的呀。”
“再说,我今日要给你们送的是新火铳——那玩意那能半夜递来?”
墨君漓振振有词:“一杆火铳长余三尺(参照古代鸟铳三尺至四尺三寸略改)压根不是你那衣裳袖子塞得下的东西,浮岚轩中若凭空出现了这种玩意,国公爷他们不就该猜到我会不时偷着跑来寻你了嘛!”
“到时候我肯定挨揍——国师大人,您舍得见小的挨那等毒打吗?”少年道,边说边可怜巴巴地挤出两颗虚假的泪珠。
小姑娘瞧见他那样子,脑仁登时就是一痛,她细眉一立,翻手重重拍上了茶案:“舍得,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巴不得叫爹爹干脆打死你哩!”
省的他天天在这影响她排盘起卦的速度!
“嘤。”墨君漓瘪了嘴,当即摆出副春闺怨妇之态,委屈不已地叫唤了起来,“国师大人,你好无情啊——”
“这可真让奴家伤……诶等会,不是,那什么,阿辞我就开个小玩笑,你掏符干啥,不对,你这怎么还掏上匕首……哎~别介,自己人你别开刀啊!”
“嗷~救命!”少年抱着柱子鬼哭狼嚎。
他看着小姑娘摸了黄符,原本挺直的腰杆当时便塌下了三分;等着慕大国师袖子里常年揣着那把青铜匕首亮了相,他那双腿更是软得跟煮过了的面条似的,眼见着就要沾了地。
所以说,他这好好的,干什么贩这个剑呢!
他是不是最近过得太安生了,嫌自己命长了?
墨君漓在心下大声唾弃着自己,慕惜辞见他像是消停了的样子,这才慢悠悠收了那把青铜刀:“七殿下,你方才不是说我无情吗?”
“那我不真无情一个给你看看,岂不是对不起你强行挤出来的那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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