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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第1页）

方令向他说了巫蛊之祸，卢会大喜：&ldo;巫蛊的案子我也办过呀！&rdo;

方令更是推辞，又说卢会要做生日了，自己一定会送一笔厚礼。

&ldo;四凶&rdo;头一回觉得收一个人的礼收得不好意思，一意要问方令有什么仇人，他们一定为方令报仇。至于方令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可不管，带兵的人喝兵血，偶尔还客串一把土匪，有的是钱。

方令这才哭倒于地：&ldo;还请四位为我报杀父之仇！&rdo;

俗话说得好，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哪一条都是不共戴天的。方令的经历也算是惨的了，娶袁氏变成了吕氏，叫&ldo;岳父&rdo;耍了还没办法报复这个&ldo;岳父&rdo;。吕氏还不贤良，闹得他家里鸡飞狗跳折损了许多财产，难道吕氏不该补偿吗？并没有，临了和离，袁籍拉偏架。吕氏临行还说&ldo;赏乞丐&rdo;。吕娘子前脚走了，后脚因袁籍这位出身名门望族的官员给方令的评价不好，方家三兄弟的仕途都绝望了。

原本如果给个袁家女，管她是不是美人是不是穷，只要姓&ldo;袁&rdo;，方家一百个乐意，还情愿多贴钱。就是要个名声，也是要这门得力的姻亲，为方家儿子的仕途做准备。现在&ldo;姻亲&rdo;成了仇家，仕途也完了，钱也没捞着。

方父活活被气死了。方令的本意，就算自己晦气，别再碰这些人家，另找出路得了。可亲爹被气死了，亲娘天天咬牙切齿，方令身为人子，不报这个仇还配做人儿子吗？仕途绝望，袁家在他仰断脖子也望不到的天上，就得另辟蹊径。

方令一狠心，选择了投军。因他长得好，被长官相中，娶了上司的独生女儿。世人都爱娶世家女、嫁入世家，上司也是这个心思。但是他女儿比吕娘子还不耐看、还要凶恶，又是独生女。嫁到世家怕受欺负，一看方令，家世不显，又是下属，拿捏得住，得，就他了！

这还不是袁家害的吗？！

袁籍早死了，&ldo;四凶&rdo;根本不知道世家有什么人物，你看我、我看你：这人谁啊？

卢会道：&ldo;方令只管静候佳音，我等去查访，一定给方兄一个交待。&rdo;

方令痛哭流涕，在地上滚了两滚：&ldo;想到先父，心如刀绞，一切拜托四位了。&rdo;

何源命人将他扶起，轻声细语地道：&ldo;方兄放心，我等办事，你还有什么疑虑吗？以方兄的意思，我们找个谋逆的案子，将袁某往里头一塞，不就结了吗？&rdo;

方令一面擦脸一面咬牙切齿：&ldo;我恨袁氏不死！如果不是他家势大！&rdo;谋逆夷三族最好。

何源柔声道：&ldo;可是有一样，我等每参人、审人，犯人必有人救。总觉得应接不暇，最终难以成事。不知方兄有何指教？&rdo;

方令道：&ldo;何如将他们都卷到一起案子里呢？自己且想着如何活命，还有功夫管别人吗？像侍御史袁樵参了赵侍中，他就不能给杜皇后说话，得先避嫌了。袁樵真是狠角色，他就是袁籍的儿子，诸位要小心他呀。&rdo;他故意点出袁樵的名字来，杀父仇人，怎么能不关注呢？方令就知道袁籍的儿子叫袁樵。

&ldo;哦原来是他！真给祖宗丢脸！&rdo;钟肖啐了一口，&ldo;居然甘做崔某的走狗！他们世家不是挺要脸的吗？&rdo;

方令放心了，所谓瑜亮之争，卢会跟崔颖别苗头这事儿，精明的人都看得出来。袁樵记在崔颖的账上，保管能够清算。

卢会给方令打了包票：&ldo;好的，袁樵，我们记下了。方兄放心，一定办好，他回京之日，就是下狱之时。&rdo;

方令再次下拜，他的品级比&ldo;四凶&rdo;高出四、五级来，以如此品级拜这几位小官，令卢会等人心中充满了满足感。就是这样，他们追求的就是这个！体面，威风。方令心里却是明白，这事儿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他这脸就甭要了，官儿也甭做了。

【且叫你得意这一回，几曾见酷吏有好下场的？你们收我这些财物、受我的大礼，得意也够了，我并不欠你们什么。案子越做越大，大案一成，就是你们的死期了。唔，袁樵可要在那之前死呀。父债子偿，天公地道。】

&ldo;四凶&rdo;满心都是办一桩大案，急着送走方令，自己几人商议一下如何联手，并没有留意方令的神色。胡乱说着保证，&ldo;四凶&rdo;让方令离开了。

卢会作为首领大哥，第一个发了言：&ldo;再参一本也是无趣，不如就着大长公主的案子来，引到谋逆案上去，如何？&rdo;

钟肯皱眉道：&ldo;不能进司空府，不能讯问大长公主夫妇，连她儿子都不能拷问，能如何引？&rdo;

王道安瘦长的脸显得更长了，他慢吞吞地道：&ldo;譬如废立呢？圣人已厌弃了萧司空，萧司空颇不自安，便想扶立幼主。&rdo;

何源尖着嗓子问：&ldo;扶哪一个？&rdo;

&ldo;当然是太子啦。萧司空为太子争位，何其神勇？&rdo;王道安说话还是慢吞吞的，&ldo;他还保过杜皇后，杜皇后能投毒，萧司空就没有毒药的吗？杜氏两府的案子，如何只有两府治罪？是他主审、他主导，他还是护着罪人的。&rdo;

他这一番话说得极慢，听得其余三人躁出一身的汗来，听完又是一番狂喜。卢会道：&ldo;不错，拿这样的口供，我们还是在行的。只是太子……哦！巫蛊就好了嘛！听说，梁府做了很久的法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