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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第2页）

曹佳氏又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存在。

这曹家的小姑娘模样儿非常俊俏：一身粉色旗装，踩着花盆底儿，整整齐齐的小两把头，别着两三根玉簪子，玉质极佳，耳上挂着同样质地的玉坠子。她肤色晶白，耳垂几近透明，与玉坠子将要融为一体的感觉。一张瓜子脸，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琼鼻樱口，实在是个美人胚子。

人长得美，却又不轻佻，唇边挂着得体的微笑，目光也很稳。

进门先给皇太后磕头请安。

皇太后一见就喜欢上了，招手道：&ldo;起来起来，过来说话，给她个座儿。&rdo;

曹佳氏又谢了座儿，才缓步上前，到了皇太后跟前一只绣墩上坐下了，双腿并拢，两手jiāo叠放于膝上。抬眼一看，上头坐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一身老色旗袍，上头金钱绣出了各种吉祥图案。老太太的头发已经稀疏了，使勒子勒着额头，再加上钿子。刚刚招呼她的手上戴着长长的指甲套，腕上露出了数珠。

皇太后是好佛的，曹佳氏心里有数了，扫过一眼又垂下了目光。听皇太后问：&ldo;你就是曹寅的闺女？今年多大了？几月生的？&rdo;

曹佳氏稍一抬头，笑答：&ldo;奴才今年十三了……&rdo;顺势又扫了一下皇太后身边坐着的一个年轻妇人，观其年岁尚轻，然而衣饰之jg仅次于皇太后而已，这是太子妃。

曹家领的就是织造，曹佳氏耳濡目染，自然学会了一些衣饰上的分辨方法。别看太子妃这一身衣服上面文绣不多，可那料子，曹佳氏却是听父亲说过的，按品级，贵妃佟佳氏都未必穿得起来。

众妃面上挂着微笑，冷眼旁观。

曹佳氏从进门来就目不斜视，走路也是稳稳当当的，身子一点摇晃都没有，看得出是经过调教的。一开始略有一点紧张，谢了座，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就放得开了，应对也很得宜。年龄、属相、家庭、一路行程……具是委委道来，语速不急不徐，也不磕绊。

比起太子妃的四妹妹，居然也不差什么，要说起相貌来，还要再好上那么两分。不论出身，确也当得郡王福晋了，这出身，皇帝也给她搞定了。

淑嘉也有些诧异，上回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小姑娘不错，却没想到出落得这样好。这位未来平王福晋这通体的气派，提起&ldo;包衣&rdo;二字，简直就是对她的侮ru了。看到这个漂亮得体的小姑娘，她又觉得……曹家挺找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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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么这么说呢？&rdo;胤礽对曹寅的感观还是不错的，虽是受康熙待见却依然恪守本份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是&rso;找死&lso;？&ldo;你看他闺女，说她父亲做什么？你不是也说，这姑娘很好么？&rdo;

&ldo;坏就坏在这个&rso;很好&lso;上了。&rdo;淑嘉加重了这个&rso;很好&lso;的语气。

&ldo;好事还能成坏事了？&rdo;

&ldo;这姑娘小小年纪，能培养出这般气度，&rdo;我说句良心话，&ldo;不但比淑惠不差，比不少皇子福晋都qiáng。xgqg是天生的，举止气度却是后来养出来的。&rdo;

&ldo;你说得我越发听不懂了。&rdo;胤礽扔下手中的书，作倾听状，他老婆一般不无的放矢，或者说gān脆就没有胡说八道的时候。

气度这种东西，只要有了钱，就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淑嘉是这么想的。气度，也是靠钱堆出来的，有了那个条件，自然就有了底气。

淑嘉本人经历就证明了这一点，一个穿过来的悲剧糙根，混到一个那样的家族里，这么多年贵族生活熏陶下来，也是一副准国母的范儿。

哪怕穿越之前，号称平等的社会，你拿一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与一个在城市长大的孩子一放到眼前，十有八、九你就能分辨出他们哪个是哪里来的。环境不同，养出来的人气质也不一样，不是捧哪一个贬哪一个，事实就在眼前。更别说是在这个不平等的封建时代了，没那个环境、没那个经历，怎么可能有那个气度？

这曹家，怎么说呢……

淑嘉想了一下慢慢解道：&ldo;我娘家，养出太子妃和十五福晋，原是不敢想有这样的好运气的，却也不是不能理解‐‐家里的家底子也不一般。放眼放去，这份家世也挺拿得出手的了，除了五大世家，也算是顶尖的门户了。这话不算自夸罢？&rdo;

胤礽笑着一点头：&ldo;一点也不错。是你的运气也是我的运气。&rdo;

&ldo;可那是几代人几十年刀头舔血换来的，曾祖从龙入关、祖父随军平定三藩，说句到家的话，占了不少好处。&rdo;几代兵痞抢劫堆积出来的财富。

这个是常识，胤礽也不是不知道，又一点头：&ldo;这与曹家何gān？&rdo;

&ldo;曹家，起家就是包衣，还是……被俘虏来的做包衣。就算原本再好，还能剩下多少家底子？是，自曹玺开始，也出过官儿，比起领兵之将又如何？&rdo;

&ldo;天差地远，&rdo;这话不是恭维妻子，陈述事实而已，&ldo;你比这个做什么？没得降了身份？&rdo;

淑嘉又问：&ldo;汗阿玛就算体恤旧臣，想给曹寅体面，又能打这姑娘一出生就把她定给了铁帽子王，叫曹家倾全家之力去教养么？&rdo;

&ldo;这怎么可能？给他体面的法子多得是！抬旗、升官、给他儿子个出身、给他继室诰命……&rdo;胤礽不假思索就举出好几种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