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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局中局六十一（第1页）

安宁想起池清婉一醒来连早膳都没用就为她的事操心操力，此时的脸色也不大好连忙起身告辞：“五皇兄五皇嫂好好歇息，安宁告辞。”

说完还把想要留下的池衡也一并带走了，很快原本热闹的书房内只剩下池清婉和顾行之。

刚才还端坐着的池清婉瞬间像是没骨头似的摊在椅子上，顾行之见状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夫人可要用些早膳？”

池清婉有气无力道：“臣妾不饿，而且再过不久也能直接用午膳了，没必要再折腾那么多。”

顾行之见此也没再询问，瘫了一会池清婉稍微恢复里力气之后把昨夜林轩大半夜的找她谈和这件事简单的跟顾行之复述一遍。

果然顾行之早就知道了此事，并无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来，见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表情，池清婉虽有些遗憾但也不打算再继续这个颇为无聊的话题。

因皇帝交代下来的案子，顾行之为了演戏演全套后面的两日都没怎么在王府内待着，假意忙前忙后的一直查着案子。

直到最后期限来临第四日一下朝就被唤去了勤政殿，而顾行之也早有准备把自己先前探查到的消息都呈到了老皇帝的面前。

看着环环相扣的证据链，老皇帝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亏是朕最疼爱的孩子，老五你没让朕失望。”

顾行之依旧谦卑的笑着行礼：“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

老皇帝瞧着不卑不亢的顾行之，越发的满意：“好好好，想必太子之位由你来坐，朕也能放心了。”

“父皇？”听到这话顾行之才稍稍露出一丝惶恐的神色，眼底满是惊愕，显然不相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

瞧着这张与陈贵妃有着几番相似的面容露出此等表情，老皇帝心里升起了一丝的酸涩。

此时的老皇帝突然怀念起了以前那位肆意洒脱的将军嫡女，怀念当初二人在沙场驰骋的自由。

突然老皇帝心里升起了一丝的疑惑，若是当初他选择了放手，那结局会不会就变得不一样了？

可事实摆在了他的眼前，如今这些自我安慰的幻想也不会成为事实，老皇帝自嘲一笑，是他自己亲自把最爱的女人拉入泥潭又亲手毁了他，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后悔呢？

似乎是想把顾行之当做自己老年的一点慰藉，他望向对方的眼眸里戴上了更多真挚的慈爱：“老五你没听错，朕老了如今你也有掌握大局的能力，这个位置自然是要交到你的手中。”

顾行之微微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儿臣必定不付父皇信任，为国为民，做好东宫该做之事。”

虽然顾行之知道这个东宫之位他不会做太久，可这句话却说得务必真诚，这也是他心中所想。

这个国家除了池清婉以外他唯一放在心上的就只有大庆的百姓，陈氏一族用了一辈子来守护的国土，顾行之决不允许毁在自己的手上。

老皇帝要册封东宫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几乎所有大臣第一时间都收到了消息，哪怕是被禁足在宫中的张氏也听说了此事。

张氏想到自己的皇儿被赶出京城，而陈氏所生的贱人居然要被立为太子就起步打一出，宫中大大小小的摆件都被她扔了个便。

可张氏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不再是皇后这件事，再也无人会惯着她，阿若着乱糟糟的宫殿，还有早已不复曾今高贵矜持的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昏暗的宫殿内，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张氏看不起是谁，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扔去了一个小摆件：“滚！本宫说了让所有人都滚！”

阿若快速的躲开了像她袭来的摆件，语气平静的开口：“娘娘，是我。”

张氏神色一怔，看到阿若就像是看到了救赎一般，连忙往她的方向爬去，抓住站在原地的阿若的腿：“阿若我就只剩你了……笨功夫就只剩你了。”

阿若笑着蹲在张氏面前，用指腹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娘娘放心吧，这辈子阿若都不会离开您的。”

听到阿若这话张氏这才放松下来，死死得的抱着阿若：“还好……还好有你在，若是连你依也抛弃了本宫，本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张氏这句话大大的取悦了阿若，她回抱住张氏，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在安抚一只自己无比宠爱的小动物一般耐心的哄着她：“阿若何时骗过娘娘呢？从小到大阿若可都是一直陪在娘娘的身边啊。”

可在听到阿若但这句话，张氏浑身一颤，就如她所说的那般二人从小就呆在一起。

阿若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毕竟……当初就是她帮自己互换的身份。

察觉到怀中少女身体的僵硬，阿若体贴的询问：“怎么了娘娘，可是有哪里不适？”

张氏快速的把刚才的想法塞入脑后，在阿若的怀里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难过，为什么陈氏都死了她生下了的贱种哪怕身子坏了也能登上皇位？”

听到张氏这句话，阿若不忍张氏如此的难过，便想了个主意：“陛下想必是还不知道瑞王已经命不久矣了吧，哪怕陛下知道却有意隐瞒，朝中的大臣们想必也不会认同一位活不过三年的太子。”

听到阿若的提醒，张氏很快就反应过来，下毒这件事皇帝虽知道却并未过问，自然不知道顾行之身子已经亏损了多少，怕是以为对方还有的救吧。

还有那些一个个跟人精似的大臣，眼比天高又怎愿对一个连三年都活不过的病秧子俯首称臣呢？

张氏比任何人都清楚老皇帝有多么看重血脉传承，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愿意过继宗室的孩子。

如今只要把顾行之斗下去，那还留在京中的大皇子就必定会成为太子，到那个时候作为太子的母妃，张氏相信有太子的求情老皇帝不会把她关太久。